鄉下好多小孩子吃母乳一直吃到兩三歲,更夸張還有的吃到上小學。
葉西西以前聽過這樣一個段子,說是以前鄉下有個男娃,都七八歲了,每次放學回家就迫不及待掀開母親的衣服,鉆進去叼著奶/頭吸起來。
但凡有一天喝不到奶就犯奶癮,大哭大鬧。
穿過來后發現,還真不是段子。
青禾村里就有好幾個男娃,七八歲了還離不開母乳,口渴了吸上一口,肚子餓了吸上一口,也不害臊,有時候當著大家的面就掀衣服,也不管媽媽的娘倉是不是被人看了去。
七十年代鄉下的健康教育,尤其是男女生理健康教育幾乎是沒有的,很多人青春期少男少女壓根就沒有多少性/知識。
成年男人當街拉下褲子就撒尿的事情并不少見,有時候還比賽,都以射程遠為榮。
哪個小伙子長了一大坨,尿得又遠,絕對就成了村里老少娘們嘴里離不開的話題,葷素不忌。
現在很多人鄉下家庭住的地方并不寬敞,孩子生得又多,一大家子好幾口人就擠在一張床上睡覺。
甚至是兄弟妯娌一起一個房間的,中間只用一張布簾隔開來,夫妻之間稍微一點動靜對方都聽得一清二楚。
也因此發生了不少醬醬釀釀胡來的事情,關系簡直一團糟。
還有不少才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突然間就大了肚子。
葉西西自從在廣播站工作后,就經常聽到這個村里那個旮旯今天兒媳婦和公爹扒灰,明天大伯哥和弟妹或者小叔子跟嫂子,聽過最夸張的是母女同時懷孕,父親是同一人……
連葉西西這種勉強算見多識廣的都不禁咋舌,感嘆簡直比后世那些18po文更讓人炸裂。
但無論怎么鬧,只要不鬧出人命,通常都是由村民在大隊里自己解決,一般不會上報到公社。
像孫淑娟和吳寶根這種是當時撞見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涉及多人運動,孫支書再怎么壓也壓不下去,這才將事情徹底鬧大了,被罰去采石場。
趙玉鳳和孫志強那種,若放在平時也就是兩個家庭協商,該離婚離婚,該賠錢賠錢,但他們運氣不好,撞到新支書的槍口上,又是在孫淑娟等幾人聚眾淫/亂被嚴懲的風頭上,自然也沒有好果子吃。
當然,這兩件事情能鬧那么大,也少不了宋硯洲從中使了些小手段。
思緒飄到這里,葉西西再一次想起宋硯洲。
一想到他現在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她放下手里的廣播稿和鋼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走到窗邊看向外面。
從二樓辦公室往外面看去,能看到廣播站門口那棵老槐樹,怔忡間,似乎又看到男人那頎長筆直的身影靜靜站在那里,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隙,細碎成粼粼波光,落在他濃密的黑發和肩膀上。
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他站在那里,靜靜地等著她下班。
已經快三個月了,仍然沒有宋硯洲一點音訊。
忽然,技術員小劉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葉同志,剛剛我在外面碰到一個男人,穿著軍裝,說是你愛人的戰友,你愛人托他幫忙帶個口信給你。你要不要去……”
看一看……
小劉還沒說完,就感覺呼一陣風從身邊刮過,那個平時很是溫柔嫻靜的葉同志,早就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葉西西一口氣沖出廣播站,站在鐵門處四處張望。
此時是中午休息時間,很多居民都回家吃飯,廣播站門口來往的人幾乎沒有,她左右張望,臉上的神色帶著急切和期待。
人呢?
小劉不是說人在外面等她嗎?
正當她納悶的時候,身旁不遠處傳來一道男人嗓音,“請問你是宋硯洲的愛人嗎?”
葉西西轉過頭,這才看到從廣播站一側巷子口大樹下的男人,男人約莫三十來歲,一身軍裝,一張臉看起來老實巴交,五官臉型普通,沒什么記憶點,就是那種扔到人群中就瞬間淹沒在人流中的長相。
皮膚黝黑,跟那些整天下地的農民有得一比。
很高,但身材有些偏瘦,葉西西見慣了宋硯洲高大壯實的身材,總以為所有當兵的都是渾身肌肉線條緊繃的。
沒想到還有這么瘦的,不過她此刻一門心思全部在宋硯洲托人給她傳口信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