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墻根繞到工廠大門,當時張宏遠就走在我面前,手里還捏著小煙,忽明忽暗的。
我知道,光有手機上的資料,我還弄不垮張志強;萬一張宏遠咬死了不承認,反倒會打草驚蛇。所以我決定賭一把,跟張宏遠見面,從他嘴里把張志強詐出來!
沿著村里的小路,連拐了兩個彎,張宏遠推門走進家里,我隨后就跟了上去。
很普通的一間瓦房,院子里還種了顆大榕樹,堂屋的燈亮著,張宏遠不一會兒就嚷嚷說:“媽,今天怎么沒吃藥?我不都給您放好了嗎?”
這時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傳來:“媽沒事兒,這兩天感覺好多了;藥那么貴,能省點兒是點兒。”
“媽,這可不能省!您萬一再躺進醫院,花的可就不是藥錢了!來,我給您倒水,趕緊把藥吃了。”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已經進了堂屋;張宏遠斜眼抬頭,猛地嚇了一哆嗦,碗里的水都灑了出來。
老太太忙抓著他胳膊問:“阿遠,你怎么了?”定睛一瞧,原來他母親看不見,是個盲人。
張宏遠卻哆嗦著臉上的肌肉,就連他額前的兩撮黃毛,都跟著顫栗了起來;一雙渾濁而血紅的眼睛,更是死死盯著我道:“媽,沒事兒,我一個朋友來了,生意上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