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喻春亭趕緊拉開車門,拎著包上了車。
她緊挨著伊水坐下,又稍稍往旁邊挪動了一點,手臂從伊水的背后穿過去,手攬住她的胳膊,讓伊水的腦袋靠在她的身上。
蒼郁青余光撇見她這一系列動作,眼底多了一抹異樣,轉瞬而逝又恢復了尋常的冷臉。
她還是這樣,對任何人都善良,唯獨面對他,心狠。
一道黑色流光疾馳而去,昏黃的南瓜形路燈下,空無一人的寬敞柏油路上,是那么的耀眼奪目。
正如他這個人,就算是最不堪的那幾年,仍然是業內新秀,商業奇才。
媒體報道,說他是臨江市的財神爺,臘月二十九該供奉他才對。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十年的時間,他的身價翻了幾十倍,保守估計,他名下的資產,光是不動產就有幾千億。
高調的跑車停在馬路邊,旁邊是一棟小洋樓,別致獨特,奢華復古。
喻春亭依依不舍,她真該租的遠一點,最起碼應該比車上那個叫伊水的小女孩住的遠。
郁青,要不先送伊水回去吧,我還有事想單獨跟你聊聊。
我這些年看似風光,其實一個人在法國過得并不好。
她邊說邊哽咽,伊水被她吵到,翻了個身,換了個臉頰貼著車窗繼續睡。
蒼郁青深邃黑眸掃過喻春亭,最后定落在伊水的臉上,幾道紅壓痕布在她白皙小巧的臉頰上,惹人注目。
管我屁事。他冷不丁開口,眼神沒有半點偏移。
喻春亭瞳孔一震,眸中的星光炸裂成碎片,隨后化作眼底的一層失落。
她難以接受,更希望自己是幻聽。
蒼郁青怎么會對她說這種話,以前無論她做了什么,他再氣急也是對她輕聲細語,絕不會說一個臟字更不會如此冷漠。
十年,他變了很多,從他朝著她走過來的那一刻,她就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很遠,遠到他的臉上總是蒙著一層薄霧,讓她看不清。
你還是記恨我。
喻春亭凝視著他優越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完美弧度的薄唇,她微微蜷縮起捏著手包的手指。
有恨就有愛,她如此安撫自己。
伊水似乎是感覺到男人生氣了,還有一束寒氣逼人的目光注視著她,她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也只是一瞬,沉重的眼皮再一次合上。
還真是蒼郁青這個混蛋,他怎么又生氣了,應該不是因為她的原因......
伊水想拽他的胳膊,剛伸出去的手被喻春亭半路攔截,耳邊是女人溫柔的聲音:伊小姐,不如今晚住我家吧,我正好可以照顧你。
喻春亭并不介意把醉酒的小姑娘帶回家,她要的是蒼郁青也跟著上樓,她有好多話要單獨跟他說。
伊水舔舔唇角的酒渣,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誰都不會拒絕一個聲音溫柔,身上有蝴蝶姜黃花淡香味的女人,她此刻讓伊水有種對母性的依賴。
不必。蒼郁青態度果斷。
他的目光盯在伊水濕潤的飽滿唇角,臉上并非是生氣的表情,而是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