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董,您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沈崇山的聲音不高,卻像裹著冰碴子的寒風,刮過整個空間。
他保養得宜的臉上沒有慣常的圓融笑意,只剩下一種被冒犯的、屬于上位者的冰冷威壓。
他抬手,指尖重重敲在那份報紙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就是你蒼家要娶我女兒的誠意
這就是你說的,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改好了,已經不跟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了
他猛地轉頭,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直刺向聞聲從二樓走下來的蒼郁青。
蒼郁青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下頜線繃得極緊。
他沉默著,沒有立刻回應沈崇山的質問,只是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坐在餐桌前的父親。
蒼和清靠坐在餐椅上,看起來有些疲憊,手術后,他的身體不僅沒有恢復到從前,反而更不好了。
他有種預感,他的病不是心臟病,而是什么絕癥。
盡管醫生沒有這么說,他自己心里有數。
昂貴的羊絨薄毯蓋在腿上,掩不住面上突如其來的疑惑。
沈崇山看著大名鼎鼎的光界集團董事長,心中一驚,從前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個不服老的,年過五十,意氣風發。
如今臉色是一種不健康的灰敗,眼窩深陷,曾經銳利如刀的眼神如今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疲憊。
突發心臟病的后遺癥似乎比他表現出來的更嚴重。
此刻,他被沈崇山這雷霆萬鈞的質問和摔報紙的巨響驚動,渾濁的目光聚焦在報紙上那張刺目的照片上,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瘦削的肩膀痛苦地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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