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函蹙眉道:“瑾兒,你不奇怪么,為何那三器會是假的?那三器是你們辛辛苦苦才集齊的,別的不說,單說那地煞劍,的的確確是從你娘親的遺體下面取出。原本地煞劍是我掌管,后來我將地煞劍與了你爹爹,你爹爹同管地煞劍與天命鏡,自古城里尋到的地煞劍,定然是真的。原先你們所得三器為真,為何到了姽稚手里,卻是假的?不消說,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將其掉包了。”
“真也好,假也好,掉包也好,作梗也好,我都不想關心了。”我道:“昆侖就是因著三器而死,我如果不把三器交給她保管,她便不會遭到姽稚的毒手,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她。這三器一事,姑姑你若有疑慮,便自去查探清楚,我很累了,只想好好地歇息,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瑾兒,你這是何意?”
“姑姑,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了。”
司函緊緊攥住了我的手:“瑾兒!”
我展顏一笑,道:“姑姑,莫要說這許多傷心事,也莫要說這許多煩心事了。我現在好得很,經過這一次失而復得,我才明白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到底是什么。等我服下化血珠,脫去那戰鬼戾血,我便會和洛神回歸蜀地去,去過那平淡日子。我以前曾許諾過她,要同她過日子,一生陪伴她。而且昆侖與我娘親的遺體尚還停在蜀地的寒洞里,她們孤零零地在蜀地,生前遺憾頗多,我也想回去多陪一陪她們二人。”
“瑾兒,你貴為神凰的公主殿下,又是最后的十六翼,本該永遠留在凰都,接受族民侍奉,為何卻要走?你要去陪你那兩位死去的養母,便不再陪姑姑,不再陪你那親生爹娘了么?”
“怎會呢。”我輕聲道:“我只是以往過慣了那普通的日子,凰都這里空蕩蕩的,我的凰殿又太過奢華,明明只我們幾人住在里頭,卻有那么多人伺候,我住不慣,洛神她也是。姑姑,我走后,自會常常回來看你和長生,來祭拜我的爹娘,你放心,我只是不在凰都里住了而已。”
“瑾兒,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你不愿常伴姑姑身邊么。凰都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為何要去外頭住。”
“我如今長大了,不可能永遠陪著姑姑的。”
司函定定盯著我雙眼,靜默許久,才嘆道:“是,你長大了,便想飛去別的地方,與你的心上人組建新的家,怎會與姑姑我這個老女人在一處住。”
我看著她那張年輕美麗的面容,忍不住笑道:“你是老女人,我也是,洛神也是,我們都很老了。”
“可我比你老很多很多歲。”
“可你依舊這般年輕貌美。”
司函面上終于浮現笑意,有些嗔怪地道:“你就是這般哄著我,我也不會放你走。”
“你嘴上雖是這么說,心底卻還是同意了我的抉擇的。”我笑道:“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和長生,到時候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你若是不忙的時候,也可以帶著長生來蜀地看我,住一段日子。”
司函嘆口氣,道:“先服化血珠罷。”
“好。”
之后,司函拿縛神鏈將我捆了,準備妥帖后,喂我服下那化血珠的粉末。
司函關門出去,我仰面靜靜地躺在榻上,去看那頭頂雕琢的華美凰羽紋路,等待著化血珠發作那一刻的到來。
尹墨寒說我能挺過去,我定是能挺過去的。
我并不擔心。
過往的一幕幕光影,在我面前掠過。
我尊敬過的人,疼愛過我的人,我恨過的人,一個一個,都轉身離開,沉到黑暗深處。
這一年多的經歷,當真似大夢一場。
如今,宛若戲臺上曲終人散,就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
身體熱度慢慢躥上來,我卻感到從未有過的釋然。
外面一片安靜。
我曉得洛神正在外頭等我,等我與她一起離開,去過屬于我們的自由生活。
我失去了許多,幸而也得到了許多。
其中最貴重的,便是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偃師在西周的歷史上是一個傳奇,他與周穆王的故事廣為流傳,如果熟悉穆天子傳這本古籍的讀者妹子,應該會有感悟
他是個天才,擅長木藝。
本文是個揉雜歷史的想象盜墓jq故事嘻嘻,不知道這些歷史也沒關系,知道了的話其實更有意思哇咔咔
另外作為一個專業人士,我想說雜交育種是最好的,比如混血,近親結婚卻是萬萬不能哦子女智障得遺傳病甚至變異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倍嚴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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