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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像是要炸了一樣,半仙并不在另一張床上。
相捂著頭從床上坐起來,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了什么,也只能依稀記得自己被送回房間以后,其他人去了隔壁屋。他搖搖晃晃的跑去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這才扶著墻慢悠悠的從廁所出來。
相拿出手機,上次捏出來的裂痕還在,隨著激活側鍵,相看著幾十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陷入了沉思。
要撥回去嗎?相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終決定拉倒。
他只有一個想法,去一趟神諭官方總部,然后找個地方往下一蹦。
能回蓋亞就回,不能回蓋亞……
那就嘎。
他在包里摸索半天,摸索出那天那名策劃的電話,表明自己準備跟著官方團隊一起前往y國。
一切都聊好之后,相起身準備下樓找個地方吃點早飯。
不得不說,相現在有點神經質了,他也不知道薩菲羅斯什么時候會突然冒出來。
“喂。”相下樓前,半仙推門喊住他,相微微回頭,半仙臉色有些白,似乎是因為昨夜喝酒喝多了導致的。
“咋了?”電梯在相身后停下,隨后是開門的聲音,但相沒有回頭。
“什么時候走?”半仙揉著頭朝著相靠近,他的步伐有些虛浮,看起來醉的比相還厲害。
“明天下午。”相一時間有些失神,電梯門關上之前又按了一下下行鍵,“跟官咕咕這次來的團隊一起走。”
“不回來了?”半仙沒有問游戲的事,倒是話題轉了一下,“那我們團可就散了。”
“嗯,應該不會回來了。”相點點頭,“抱歉。”
“有啥可道歉的。”半仙伸手撓了撓頭,“我還說以后結婚的時候邀請你參加婚禮呢……不過官咕咕給的工資應該很高。”
“啊……可能吧。”相終究還是沒有繼續按住電梯,他看著電梯門關上,數字跳向了其他樓層,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真相,“那個……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說那些。”奶大力從房間里湊出半個頭,看起來比半仙還晃悠,他伸手揉了揉腦門,皺著眉頭看著相,“咱們主t大爹以后在官方工作,我要是提交什么建議和投訴,你得提醒一下啊,盡快給我解決。”
好像沒辦法提醒,相苦笑了一下,只能點點頭。
見兩人回屋,相轉身重新按了電梯。
說實話,他到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經歷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作為相活了多久?
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從出生開始,他似乎也沒有開心幾年,一直作為“家人”的附屬品在生活。
曾經希望成為游戲角色或是小說角色的愿望無限放大,直到他真的穿進了游戲。
作為自己活著……大概是從玩游戲的那一刻開始。
相抬腿走出電梯,可這段時間,遠不及他在蓋亞扮演“迪特瑞爾”的十年。
但是,薩菲羅斯是唯一知道他不是迪特瑞爾的人。他是唯一一個知曉相只是“相”的人,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不管這一切是真是假。
相的目光從街邊的小店一一掃過,他想吃點蓋亞沒有的東西,算是對這個世界最后的告別。
曾經在哪里看過,自殺的人是不會被天堂收留的,因為他們沒有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相并不認為自己接下來的旅程是為了自殺做準備。
我想回到蓋亞,哪怕……我不是主角,也不是救世主。
相看著一家賣過橋米線的店,停住了腳步。
在他的小時候,一碗過橋米線十多塊,而一碗牛肉面只需要兩三塊。
所以他只吃過一次,但那一次讓他記了好多年。
童年時期未達成的心愿,會成為一道枷鎖,將人束縛其中。
相走進店里,點了最基礎的一種,隨后將目光落在街道上。
味道如何,相現在已經不太在意了。
或許就跟笨蘋果一樣,期望太高,最后失望越大。
但總的來說,相自認為自己還是那個滿腦子有的沒的的“逗比”。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兩個保溫杯,想起自己在神羅時的“借口”。
相并不認為自己是可憐的,他和薩菲羅斯就像兩個溺水的人一樣,一直在試圖尋找著什么。
但是相抓住薩菲羅斯這根稻草從水里出來了,他現在只想把薩菲羅斯也救出來。
巡回法庭……游戲系統……
去他奶奶的。
相的內心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人,可是他的本質早就變了。
看著米線和各種配菜端上桌,相深吸一口氣,將配菜全倒進砂鍋里,隨后抽出筷子將菜埋在滾燙的湯中。
相沒有拯救世界的心,從頭到尾,他都只是那個期盼著母親來接他的孩子。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依舊沒有辦法徹底放下。
但是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相思考著在云海城時的經歷,他并不是什么試圖拯救所有人的圣母心,更不是能夠在別人遇到危險時不顧一切沖上去的家伙。
可是他的行為和做事方法似乎都收到了某些不確定的影響,或許是因為自身實力,又或許是為了維護“戰神”的形象。
都到這一步了,那就演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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