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鋪張了?”蔡氏大感不悅,當下將臉色一擺說道:“今日侯府宴客,那來客吃的用的看的,全都是為了侯府。”
“難道要我學著你前邊那位夫人,盡干些丟侯府臉面的事兒?”
“……”
蔡氏那尖利刺耳的話語讓謝安循臉色霎時鐵青,攥著拳頭忍了半天,最后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蔡氏氣的摔了碗筷,好一通鬧騰。
謝安循并非怪罪蔡氏,只是現下侯府的現狀并不好,甚至中公虧空他私底下變賣了許多田地房產填補中公,若只是為了撐場面如此大張旗鼓的宴客實在是有些打腫臉充胖子了。
他本不愿設宴,只是母親一再要求,又加上新婦進門,最后還是應下了。
既在宴客上已這般奢靡,沒想到在私底下自家院里蔡氏也要這樣大吃大喝……
如此長久下去,如何負荷的起?
“兒啊,蔡氏才剛剛過門,且做這些也都是為了侯府,你說你怎么就不能寵著點?”呂氏聽聞謝安循和蔡氏鬧了不愉快,當即將謝安循叫去了跟前說話。
“為娘知道現在侯府不容易,正是因為不容易,這才需要結交各方尋個出路。”呂氏很是悲涼似的說道:“蔡氏也都是為了咱們侯府。”
“我只是想告訴她適可而止。”謝安循覺得與自已的母親都有些難以溝通了,輕輕皺眉說道:“況且侯府如今這副模樣,又豈是與旁人結交能有用的?”
“那你想讓母親如何?”呂氏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
她已是多久沒感受過這樣的日子了,自從侯府沒落之后,她覺得自已就像是腐朽的木頭,被拘在這侯府里發爛發臭。
是蔡氏的到來讓呂氏看到了些許希望。
呂氏不知如何對謝安循說這份煎熬,而謝安循也不知如何勸慰母親,最后還是不歡而散。
侯府內的動蕩旁人不得而知,倒是外界因為寧遠侯府這一場小小的賞菊宴起了諸多話頭,都在說這蔡氏有本事,說這寧遠侯府瞧著遠比她們想象的要有底蘊的多啊!
那宴會的排場,可一點也看不出破敗的樣子啊。
寧遠侯府熱鬧了好一陣,那蔡氏也是一點不閑著,今兒去參加這個茶會,明兒與誰誰誰又上街游玩,好似將那侯府欣欣向榮的場面打開了。
蕭念窈沒少從陸寧樂口中聽來,只覺得這蔡氏跳脫的實在厲害,那寧遠侯府當真如此厲害,還如以前鼎盛之時一樣?
她再了解不過寧遠侯府了,如今越是這般,越像是虛張聲勢。
左右也是與她無關的事情,她也懶得費力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