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要問題上分析,前者回答為什么和是什么,后者解決怎么做和如何做得更好。
朕拿熱氣球來距離,朕提出了熱氣球能飛上天,起飛的條件是什么、載重多少,這些和什么因素有關系,為什么能飛上天,推導出一系列的數據,
而火器研究院要做的是在朕提出的理論基礎上解決用什么的材質、方式等將朕的這個理論做的更好、更安全。
朕說的這些,諸位能聽懂吧?”
眾人連連點頭,皇帝解釋的雖然沒有那么準確,但卻是通俗易懂。
“第二,工作性質……這個等說完其他的回頭再說,先說說第三點,最終成果形式,科學研究者的成果形式是著作、專利、理論、定律等等,
諸如潘季馴的‘以河治河,以水攻沙’的治河方策,創造性的把堤防工作分為遙堤、縷堤、格堤、月堤四種,因地制宜地在大河兩岸周密布置,配合運用。
工程技術者則是產品、工藝、解決方案、可用的專利等。
例如冶金院的新金屬、王徵的三輪野戰炮臺、蒸汽機等等;
第四點,思維模式,科學研究者是發散思維、批判思維、追求真理,敢于質疑權威,樂于探索各種可能性,諸如哥白尼的日心說是地心說的突破,陽明先生的心學等;
而工程技術者則是收斂思維、工程思維、追求最優解決方法,在約束條件下,在約束條件下找到最可行的方案,約束條件可能是時間、預算、資源等等。
例如遠征海外發現了西班牙等國擁有與大明飛雷炮類似的臼炮,那么我們雙方就比誰能在最短時間改進飛雷炮的射程、爆炸威力、精準性了。
誰能在最短時間做到最好,誰就擁有話語權,這就是約束條件中的時間。
雖然思維模式可以培養,但從某些角度來看,思維模式能初步判定一個人是否具成為備科學研究者還是工程技術者的條件之一。”
說到這里,崇禎看向幾位研究院的院長,調侃道:“說實話,我們現階段的研究做的有些粗糙,最主要原因是我們都在摸著石頭過河,沒有形成系統性的流程和標準。
其次是現階段因為我們研究的項目比較少,且國庫的銀子還算豐裕,研究人員也少,所以是要地給地、要人給人、要銀子給銀子。
但未來這種方式就不行了,因為可能有數十數百個研究的項目,每個項目每年給十萬兩銀子,都得幾千萬兩,國庫也吃不消。
所以,你們幾個研究院要提前訓練約束思維。
即便是國庫充足,但能省一點下來就能多一點用在民生上面也總是好的。
但朕也不是說非得讓你們摳摳搜搜的,該花的一定花,不該省的絕對不要省,要權衡研究進度與經費之間的度,尤其是火器研究院,這是大明強有力的保證,明白嗎?”
“臣等謹記陛下教誨!”
畢懋康等人齊齊朝著崇禎躬身,臉上滿是慚愧之色。
慚愧的是皇帝所說的,按照皇帝的說法,他們的研究的確是粗糙,完全就是用銀子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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