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的構想,你看一下。”
葉凡和秦武湊過去一看,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是幾張草圖,但小樓的改造方案已經躍然紙上。
從整體布局到功能分區,從水電管線的走向到每一處細節的裝飾風格,都考慮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桌椅的樣式,燈具的選擇,都有了初步的設想。
整個設計,既保留了老建筑的古樸韻味,又巧妙地融入了現代的舒適和便利,簡直巧奪天工。
“弟妹,你這腦子……是電腦嗎?”秦武看著圖紙,喃喃自語。
“太好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好。”葉凡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他看著圖紙,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按這個來!我們馬上動工!”
“等一下。”秦武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他把葉凡拉到一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兄弟,設計是沒問題,可這裝修,得花不少錢吧?你看弟妹這圖紙上,用的可都是好料子。還有后面的人工,買桌椅板凳,請廚子伙計……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咱們的錢,從哪兒來?”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研究所那筆錢,我可知道,那是克虜伯給的‘公款’,有吳建國那幫人盯著,一分一毫都動不得。動了,那就是挪用公款,罪過大了去了。”
這是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他們現在都是窮光蛋,葉凡雖然在江城賺了第一桶金,但那點錢,在北京城里想開這么一家高規格的飯店,無異于杯水車薪。
葉凡卻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神秘。
“誰說我們要動研究所的錢了?”他看著秦武,緩緩說道,“我們的商業帝國,要有自己的造血能力。”
“那錢呢?”秦武追問。
葉凡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天色:“走,帶你們去取錢。”
他帶著滿腹狐疑的秦武和柳如雪,回到了四合院。
然后,當著他們的面,走進了書房,從一個上鎖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
他將信封里的東西倒在桌上。
那是一張從香港匯豐銀行發來的電報,和一張薄薄的支票。
電報上的內容很簡單,是菲奧娜發來的,匯報著一串串數字和代碼。
秦武看不懂,但柳如雪卻看懂了。那是黃金和外匯的交易記錄。
而那張支票,上面的數字,更是讓秦武瞬間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停滯了。
支票抬頭是葉凡的名字,金額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拾萬,美元。
“十……十萬……美元?!”秦武的聲音都在發顫,他伸出手,想去摸那張支票,又怕把它摸壞了,手指在半空中哆嗦著,“葉凡……你……你哪來這么多錢?你搶銀行了?!”
在1978年,萬元戶都還是傳說中的存在,十萬美元,按照官方匯率,那就是將近十七萬人民幣!
這筆錢,足以在北京城里買下好幾座四合院。
葉凡云淡風輕地解釋道:“還記得在江城,我讓你幫我換的那批金條嗎?我讓菲奧娜幫我帶到香港,用它做本金,在國際市場上,玩了幾個小小的杠桿游戲而已。”
他說的輕松,但秦武和柳如雪都聽得心驚肉跳。
他們這才明白,葉凡的布局,遠比他們看到的要深遠得多。
在他們還糾結于研究所的編制和經費時,葉凡早已將觸手,伸向了國際金融市場,悄無聲息地為自己,為他們這個小家庭,積累下了第一筆真正意義上的,龐大而自由的資本。
秦武看著桌上那張薄薄的支票,再看看身邊這個平靜得仿佛只是拿出了一張糧票的兄弟,他忽然覺得,什么商業帝國,什么攪動風云,對葉凡來說,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游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重重地吐出,心中的所有疑慮和擔憂,都隨著這口氣煙消云散。他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干!”他拿起那張支票,在空中揮了揮,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有錢有圖紙,還等什么!明天我就去找李麻子,讓他把全北京城最好的工匠都給咱們找來!咱們的‘靜心齋’,要開張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