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床上,手掌掌心貼在倪霧的臉上,掌心沒留一絲縫隙,大拇指指腹輕柔摩挲著女人的耳后肌膚,漆黑的眼底,暴露著平時壓抑在心的濃郁貪戀。
他低低沙啞的喊著倪霧的名字。
無法克制的輕吻,落在對方的臉頰,脖頸,呼吸之間瘋狂汲取著對方身上的熟悉的氣息。
裴淮聿的吻很輕,沒有在她肌膚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如同蜻蜓輕觸水面。
唯獨在含過她耳垂的時候,輕輕咬了一下。
“唔…”
倪霧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覺得很熱很悶,身上好像壓了什么,在這個悶熱的夜晚,她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但是雙手也沒什么力氣,只是推了一下,嘴里輕喃,“土豆,乖,你不上床…你好幾天沒洗澡了…”
倪霧的潛意識里面,覺得是土豆在舔她。
土豆從小是跟著歲歲一起長大的,就算是晚上睡覺,狗窩也是放在歲歲的臥室里面或者臥室門口。
只有狗狗的毛發,帶著一點扎人的感覺。
倪霧睜開眼睛。
光線昏暗,她思緒迷蒙,隱約看到一道清冷的輪廓,她眨了眨眼睛,酒意襲卷,眼眶發沉。
過了幾秒又閉上。
-
倪霧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時不時的蹭著她的手臂。倪霧睜開眼,跟一只白色大狗對視,然后整個人懵了一下。
周圍,陌生的環境。
很現代輕奢簡約風的裝修。
灰藍色的窗簾被風吹起一道弧度。
隨著床上的女人緩緩坐起來,她低頭看著自已身上的衣服,一件寬松的灰色的男士絲綢睡衣。
這哪里是自已的家。
這也不是閔喬的家。
閔喬的家,也裝不出這么冷淡樣板間的感覺。
“汪!”
狗叫聲拉回了倪霧的思緒,她伸手抓隴了一下松散的領口,側過臉看著端坐在床邊的狗。
倪霧的眉心跳了一下。“nemo…”
倪霧咬著唇。
奈奈不是昨晚上把她送回家了嗎?
她怎么會在裴淮聿的家里?
倪霧,斷片了。
此刻的大腦里面,像是煮了一鍋餛飩一樣。
她看著自已的衣服,那一件藍色裙子,跟自已的文胸,被疊的整齊,像是放在展柜里面收納一般的整齊,放在左手邊的單人法式沙發上。
“汪!”nemo又叫了一聲,搖晃著尾巴,似乎很開心在這里能見到倪霧,并且熱情的舔著她的手掌心。
倪霧硬著頭皮接受現狀,深呼吸一口氣,細白的手指抓起來自已的衣服,來到洗手間內換上,她脫下身上這件寬松的絲綢睡袍,貼著肌膚,有種淡淡涼膩絲滑的感覺,鏡子前,自已的肌膚上,沒有任何的痕跡。
倪霧松了一口氣。
那應該沒有發生什么,她酒品也尚好,喝醉酒不會哭不會喊也不會鬧,更不會跟閔喬似的滿嘴都是封南的名字。
她喝醉酒的時候應該也沒有喊裴淮聿的名字吧。
立刻換上自已的衣服。
倪霧將長發撥到一側,反手想要拉上背后的拉鏈。
這條裙子,是她自已設計的,哪里都好,唯一一點不好就是拉鏈在后背,
腦子里面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
“歲歲,你幫媽媽解開一下拉鏈…”
這個家里,哪里有歲歲。
倪霧更希望,昨晚上幫她解開拉鏈的,是此刻趴在地面上沖著她傻笑的nemo。
狗能解開拉鏈嗎?
狗當然不能。
但是狗男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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