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床頭柜上放著的項鏈,上午陽光正好,光線灑入,上面鑲嵌的鉆石閃過一道火彩,照著倪霧的眼睛,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剛剛護士打電話的時候,她真怕裴淮聿再做出什么過激行為。
把項鏈放在了自已的包里后。
倪霧把手里拎著的袋子重重的擱在了床頭柜上。
把輸液調上。
裴淮聿人是醒著。
只是有些沒精力,合著眸小憩。
倪霧剛剛走進來他就感受到了。
她身上的味道跟其他人都不同。
她的腳步聲獨一無二。
他沒敢睜眼,聽著有什么東西擱在床頭柜上的聲音,但是薄薄的眼皮抖了一下。
倪霧帶著筆記本電腦。
看他依舊在睡著。
就坐在陪護椅上,把筆記本搭在膝蓋上。
她想起自已的手繪本還在他這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倪霧的目光專注落在筆記本上,手指緊緊捏著手繪筆,床上的身影動了一下,她抬起眸,看著裴淮聿撐著手臂坐起身,掀開了被子似乎是要下床。
倪霧皺眉,“你要做什么。”
男人抬了一下下巴。
倪霧站起身,意識到他要去洗手間。
裴淮聿下了床,忽然身影虛弱的搖晃了一下,倪霧放下手中的筆記本,伸手扶住他,男人把下巴順勢輕輕擱在她肩膀上,“我頭好暈。”
“我幫你找個男看護過來。”倪霧準備先讓他坐下等一會兒,但是裴淮聿的手摟住了她的腰,微微借著她身上的力量,臉頰貼在她肩膀,只要她退一步,他仿佛隨時能跌倒一樣。
“我等不了,你幫我拿著輸液瓶扶我過去吧。”男人的聲音帶著沙啞疲憊,說話比昨晚上都要嘶啞,倪霧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她猶豫了兩秒,幫他拎著輸液瓶,另一只手扶著他的手臂,從病床,到是洗手間,不過幾步路。
洗手間里面有掛鉤,倪霧把輸液瓶掛好。
他身形搖搖晃晃,看向她,眼神像是大雨天淋濕的小狗一樣,帶著股子可憐勁兒。
倪霧的眉心都跳了一下,“你不會告訴我你忽然雙手肌無力了吧。”
“有點。”裴淮聿回的心虛至極,但是勝在臉皮厚。
倪霧雙手環胸,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哦,那就憋著吧。”
她推開門走出去,在外面等他。
過了幾分鐘。
裴淮聿走出來,倪霧幫他拎著輸液瓶,男人捂著胸口,靠在她身上,整個人跟一副病弱西子一樣,倪霧的肩膀上,卻仿佛跟馱著兩大袋水泥似的,這幾步路,終于扶著裴淮聿躺在床上。
倪霧正準備說什么。
男人側躺著,身形半蜷縮。
手掌壓著胸口,呼吸發沉。
滿臉寫著虛弱。
倪霧伸手,掌心貼在他額前。
好燙。
輸完液后,到了中午,護士過來送了藥,倪霧追了上去詢問,“他早上喝了一點點水,都吐出來了,這藥他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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