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翠到底還年輕,毫無功利心,也不懂得維護自己的利益,甚至還覺得,方家照顧孤兒寡母口碑好,至少比磋磨媳婦的惡婆婆好。
而且方平清照顧大嫂侄兒,更是有擔當,對父母以后的養老生活也安排好了,這是對原生家庭負責,是個好男人。
“媽,大伯娘,平清他這是對家里負責,有擔當,而且他花他自己的,有什么關系?
我跟他在一起,不是為了他的工資,我自己也有工資,夠花了。”
張榮英扭頭看向她,22歲的李保翠,臉上帶著兩分嬰兒肥,眼睛是純粹干凈的,是熱烈赤誠的。
涉世未深的她,就像是山間的野百合,不慕繁華,不逐名利,以無畏的姿態,要捍衛自己純粹的愛情,要做賢妻良母。
跟上一世坐在公園長椅上,神情空洞的望著遠方,時不時的輕輕嘆息,沉重的跟自己訴說過往遭遇,渾身透著無奈與疲憊的時候判若兩人。
多年后的她,再也找不出一絲現在的愣勁和無懼,麻木又無力,似乎生活的熱情早已被消耗殆盡。
她不知道,在她選擇陪著男人吃苦的時候,就有吃不完的苦。
人性只會得寸進尺,柿子挑軟的捏,慢慢的,她的好,她退讓,就變成了理所當然。
所以,這世上很多賢妻良母得到的并不是福報,而是多病,是早逝。
“保翠,平清自己的工資肯定能自己處理,首先,父母肯定是要管的,要一個人連養大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那就畜生不如了。
但如果用自己的錢存起來給父母嫂子侄子,家庭全靠媳婦養著,這也”
張榮英想說,也是畜生不如,但忍住了。
“也不好。”
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李金強不能讓嫂子一個人做壞人。
看自己閨女那樣子,是對小方很滿意,要弄到后面,說不定還怪上嫂子了。
他喝了口茶潤了一下嗓子,朝著方平清道,“小方,你要給父母和嫂子侄子保障,這點沒錯。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我家保翠大專生,你也是,我家保翠是糖煙酒公司的小領導,你也是,她46一個月,你49一個月,你們不相上下。
但要按你的說法,你怕結婚后家里人沒有保障,所以商量好了每個月固定出去30,那你就只剩19一個月了,19塊,現在臨時工都不止19一個月,你的婚事就應該按照19的工資標準來找,理應向下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