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絕心想,都怪自己沒用,護不住師父堂堂正正做寧無雙,反倒要她藏起鋒芒,學這些閨閣把戲
他心頭涌上濃重的愧疚,半晌才吐出一個字:“難。”
“尋常閨秀學騎射,能坐穩馬背、不摔下來就算學成了。可師父你”他頓了頓,眼前閃過當年獵場上她一箭射穿雙雁的英姿,喉結動了動,“你筋骨里都帶著騎射的底子,稍不留意就會露出那行云流水的架勢,反倒惹人生疑。”
楚知夏了然點頭。
她要的不是“會”,而是“像模像樣卻又平庸”。
這比在戰場上沖鋒陷陣難多了,得處處收著性子,藏著鋒芒。
蕭玉絕卻忽然站起身,伸手牽住她的手腕,掌心帶著點溫熱。
“走,帶你去個地方。”
他拽著她穿過回廊,往后院最僻靜的馬場走。
那里拴著匹通體烏黑的駿馬,正是他平日代步的“踏雪”,馬鬃被打理得油亮順滑,正甩著尾巴打盹。
“上來試試。”
蕭玉絕翻身躍上馬鞍,隨即朝她伸出手,指尖在陽光下泛著淺淡的光澤。
楚知夏挑了挑眉:“現在?”
“府里這馬場,除了心腹沒人會來。”
蕭玉絕的指尖帶著常年握槍磨出的薄繭,觸著她的皮膚有些粗糙,“先找找感覺,看看哪兒該收著些力道。”
楚知夏被他一把拉上馬鞍,剛坐穩,蕭玉絕便從身后環住她,雙手穿過她腋下握住韁繩,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后背。
他的氣息一下子裹了過來,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混著陽光曬過的味道,讓她莫名想起當年在軍營,他頭回學騎馬時,兩人也靠得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