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墻壁,似乎無法冷卻我臉上滾燙的溫度。
羞恥,憤怒,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在我身體里橫沖直撞,幾乎要將我的理智焚燒殆盡。
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一陣規律的咔噠聲,從我身后傳來。
是行李箱的輪子,在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
那聲音不急不緩,從她的臥室門口,經過我身邊,走向玄關。
空氣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李月萍沒有罵我,沒有打我,甚至沒有停下腳步。
我能感覺到她就站在我身后不遠處,或許,正在換鞋。
“鞋柜上有備用鑰匙。”
終于,她的聲音響了起來,平靜得像一汪深潭,聽不出任何情緒。
“陽臺那幾盆花,記得每天都要澆水。”
我喉嚨發干,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好。”
我的聲音嘶啞得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腳步聲再次響起,是走向大門的聲音。
我以為這就結束了。
我以為她會就這樣帶著這份死寂的沉默離開,把所有未解的謎團和未爆發的憤怒,一起帶去吉隆坡。
然而,就在玄關的大門即將被拉開的那一刻。
她停住了。整個世界,仿佛都隨著她的停頓而靜止。
“秦飛。”
李月萍連名帶姓地叫我。
語氣里那份刻意維持的平靜,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
“我還以為,你和阿耀那種人不一樣。”
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冰冷的嘲弄。
“現在看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