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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區,愛麗絲被逼到角落。平常光鮮亮麗的她此刻也有些狼狽。
發絲自然垂在眼側,面前是成群結隊的食血鬼,她想繼續讓空中的詛咒動起來,但實在疲憊,手使不上力氣。
她強顏歡笑,猶豫要不要再次強行發動術式,但她忽然發現,這些行尸的動作在某一刻全部停下來了。
地面上的口器在以可怕的速度枯萎,一團無形的火在順著蔓延路徑燃燒。
所過之處,全是灰燼。
行尸本就是提線木偶,失去了操控,它們動彈不得。愛麗絲長嘆一口氣,看向飄雨的天空,她如釋重負發出聲音道:“這不是很輕松就做到了嗎?騙子先生。”
“你真的,比我預期的還要厲害呢。”
身體放松下來,女孩靠在墻上,暴雨下,冷風吹過,她不由得裹緊衣服,然后,視線卻落在監獄方向,嘴角的笑有些玩味:
“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我的休假時間好像真到頭咯。要準備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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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非老大,結束了?“司馬宣詫異地看著周圍快速化灰的口器,剛才那種反胃的環境現在蕩然無存。若非親眼見到,他斷然不相信還有這種事情。
飾非用毒鰭支撐身體不倒下,他無奈地看了一眼脫臼的手臂,心里盤算不知何時能痊愈。但好在事情解決了,那顆心臟對毒素也沒有抗性,毒素侵入,自然會破壞其中的組織結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摧毀心臟后,口器和它的食血鬼自然沒有反抗余地。
只是……飾非看向枯萎中的心臟,他很清楚地記得,之前有關食血鬼的情報上從沒提過這種事情。
這顆心臟究竟是什么東西?它是自然生成的?還是說,將它放在這里的另有其人……
飾非現在不會相信那個黑鬼,因此,他的心思放在小紅帽那里。對方是個術士,或許對這顆核心會有所了解。
看來一切結束后,和那位小姐的確有必要長談一次。飾非決定好,但沒放松警惕。不管怎么說,他終究記得鬼谷子的話。
――奇術師和術士間的關系可并不融洽。
“結束了,阿宣。“飾非回答司馬宣的問題。司馬宣這才敢一路小跑進來撿回剛才擲出去的刀子。他將其收回囚服,飾非的視線在刀上多停留一會兒,然后他難得微笑:”擲的不錯,沒想到你能丟這么準。“
“嘿嘿,在東國的時候,下地之前跟著一位老師傅學了幾天雜技,這是基本功。“司馬宣賠笑,緊接著,他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我們接下來去哪兒?監獄那邊能回去了嗎?“
“只要把在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典獄長,或許……”
“你是傻瓜嗎?你要給典獄長看什么?滿地黑灰?還是倉庫上的大洞?“飾非否定道,隨即用手示意周圍的環境。
司馬宣回過神,向四處張望。這才發現,那些食血鬼的尸體也消失不見了,如飾非所說,它們化成黑灰,融進泥濘的雨水里。
一想到自己踩著的泥漿里混著怪物的尸體,司馬宣就覺得惡寒。他哭喪著臉問道:“回不去,那我們怎么辦?“
“我也沒說回不去,只是需要讓警司小姐額外幫忙。讓人來頂包。”
“頂包?誰來做這種憋屈事?”
回答司馬宣的是飾非的輕笑聲,他走出去,站在屋檐下,小心讓自己不淋到雨水,然后,他看向監獄樓:“和柑橘的盤口公示,是今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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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都一天都心神不寧,停電一天,電路沒修好,食堂光線極為昏暗,只能點起蠟燭。
飾非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音訊,警司小姐與司馬宣也不見了。這引得安德森相當著急。一位警司要是出事,他的位置肯定不保。
典獄長在食堂踱步,對面的桑尼又何嘗不是?他在椅子上用手指敲擊桌面,然后,他看向文森試探性問道:“還沒消息?”
“聯系不上梅利副官。”文森說道,緊接著,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也聯系不到諾蘭典獄長。”
“整個女監的獄警我現在都聯系不上。”
“該死,這群家伙不會真的對付不了一個手無寸鐵的瞎子吧。”桑尼發出咒罵。他現在只能將視線放在樂透的獎金箱里,他咬牙道:“樂透會有問題嗎?”
“不,這個倒不會,今天讓人盯梢了紅月的盤口,下注的人不多,我們預測沒錯,兩輪后,囚犯的存款已經被榨干了。”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優勢。”這番話稍微讓人安心了一些。桑尼看看時間,估摸差不多后站起身準備主持樂透。
但忽然間,食堂大門被人推開,溜進來一道冷風。
食堂內的人都往大門那邊看,而第一個長舒一口氣放心下來的是安德森。
“愛麗絲小姐,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出現了。這一天可急壞我了,您究竟去哪兒了?“
安德森迎上前,愛麗絲已經給自己換了身干凈衣服,那個漂亮又狡黠的姑娘再次站在臺前。
她雙手合十,向典獄長做出抱歉的表情,然后她簡單解釋了自己到廢棄區后隨便轉悠并迷路的故事。
完成交代后,她看向夏都,快步上前,她掏出一疊鈔票:“夏都先生,這是答應紅月的投資。“
“您可以清點一下,然后準備開始公示樂透的結果。“愛麗絲說完向夏都眨眼,動作俏皮可愛,”我很期待哦,這場賭局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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