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沈小姐還是沒有學會謹慎行。”
不等沈從月那句話說完,身后,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
沈從月的冷笑僵硬在了臉上。
裴驚絮微微挑眉,卻是帶著一雙淚眼,朝著來人看去。
容諫雪一襲青衣長袍,神情肅冷,站在了沈從月身后。
他一進門,似乎整個店鋪都亮堂了幾分。
沈從月遲鈍地轉過頭去,對上了男人那雙冷肅沉寂的眸。
“少、少傅大人……”
容諫雪臉色很冷很冷。
——因為沈從月的那些話。
污穢不堪,怎可用來羞辱一個女子?
“讓丞相大人來容府見我吧,”這一次,容諫雪似乎真的動了怒,聲音冷靜到了極點,“今日沈小姐的所作所為,不是登門致歉那樣簡單了。”
沈從月瞪大了眼睛,她眼尾一紅,指著裴驚絮高聲道:“少傅大人!是裴驚絮!明明是她心懷不軌,意圖勾引您,我是在幫您啊!”
容諫雪眼中滿是冰涼,溫度幾乎凍結:“沈從月,慎。”
“是真的!是真的!”沈從月聲音都尖銳了幾分,“裴氏她做這么多,就是想要勾引您!她是見容玄舟死了,擔心自已沒有了倚仗,才想要勾引你,想要借您的勢在容府活下去!”
花想容的客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沈從月的聲音不算小,吸引了那些貴女們的注意。
京城的千金小姐,沒有不認識那位鶴骨松姿的少傅大人的。
聽到這樣的“故事”,眾女眷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容諫雪沉聲:“江晦。”
江晦聞,上前沉聲道:“沈小姐,您再胡亂語下去,便是誣陷朝廷命官了!”
沈從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容諫雪。
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江晦押著她,準備離開店鋪。
“沈小姐。”
看著沈從月的背影,裴驚絮聲音溫柔又堅定。
江晦押著沈從月停下腳步。
裴驚絮看向沈從月的方向,語氣平靜:“我與夫兄清清白白,從未有過半分私情。”
“從前不會有,以后也不會有,希望沈小姐不要污蔑夫兄。”
沈從月惡狠狠地瞪了裴驚絮一眼,卻被江晦押著帶離店鋪。
裴驚絮身后,容諫雪垂眸看向女人的背影。
她的身姿纖瘦嬌弱,稍稍蜷了蜷肩膀,似乎是要哭出聲來。
他上前幾步,遞了手帕上去,示意她擦眼淚:“今日之事不會傳出去,安心。”
像是反應過來,裴驚絮受寵若驚般后退幾步,與男人隔開了距離:“多、多謝夫兄。”
那只拿著巾帕的手便懸在了半空中,微微頓住。
她低下頭去,遮掩住了眸中的深意。
——從前是他躲著她。
現在,也該調個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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