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嘴上那么說,也沒讓溫辭為難,送她回了家。
兩人在樓下擁抱。
彼此都心照不宣,這段關系長出了萌芽……
……
接下來的日子里。
傅家有事,傅寒聲這兩天沒能陪她。
溫辭便每天待在家里沉浸式畫稿子,或者時不時去咖啡廳,換個地方畫稿子。
以前,她就特別喜歡去咖啡廳,在那兒工作效率高。
這天。
溫辭去咖啡廳找了個角落位置畫稿子,稿子只剩下了收尾部分,改一改就大功告成了。
忽然前面傳來聲響——
“您好先生,喝什么?”
“瑰夏……”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辭握著筆的手指一頓,僵硬的抬頭看去。
看到男人偉岸的身形。
她目光一顫,倏然捏緊了指尖——
就看見男人端著做好的瑰夏,正往這邊角落位置走。
上午正是工作時間,咖啡廳人本來就少,角落里更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陸聞州明顯也注意到她了,眉宇微凝,沒說話,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中間只隔了一米多的距離。
但那股清冽熟悉的氣息還是無孔不入的往她身體里鉆,
溫辭藏在面具下的面龐不自覺變得蒼白、僵滯。
她不明白咖啡廳還有這么多空閑位置,他不坐,偏偏坐在她旁邊……
溫辭不耐皺眉,但她管不了他,只能匆忙收起了畫稿,塞進帆布包里,準備離開。
“陳小姐也喜歡瑰夏?”
男人忽然冷沉開口,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溫辭動作一滯,看了眼他手邊的那杯瑰夏,自嘲般扯了扯唇角,“一般……”
說著。
她余光忽然注意到門口的一道身形,話鋒一轉,她揚眉問道,“陸總喜歡?”
聽到這話。
陸聞州難得沒有對她說重話,指腹輕輕摩挲著瑰夏杯壁,目光都變得溫柔,沙啞道,“我愛人喜歡……”
轟!
坐在不遠處位置的何書意仿佛如遭雷擊,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
溫辭唇角的笑意微僵,驀然間心潮洶涌。
她最喜歡喝瑰夏了,每次來咖啡廳必點,在家里也存了很多瑰夏咖啡豆,經常自己做咖啡……
連來家的客人都能看出她的喜好。
但陸聞州卻看不出來。
或者說,沒關注。
記得有次他出國出外差,她打電話讓他幫她稍一些瑰夏咖啡豆,然而他卻是連她把話說完的時間都沒有,便匆匆掛了電話。
現在想想,她后來在何書意朋友圈看到他送她的珠寶。
想來。
他那會兒約莫正和何書意剛在一起,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注意力哪能在她身上?也當然不關心她喜歡什么……
如今。
說這些,又是什么意思?
賤不賤?
溫辭咬牙苦笑了聲,眼神漸冷,問他,“那陸總很愛你愛人了?”
陸聞州喉結上下一滾,眼里含著痛楚,罕見地多起話來,“當然。我們在一起十年了,從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學畢業就結婚了。是我,讓她失望了……”
聽到這話,何書意忍不住紅了眼,用力掐緊了掌心……閉眼平息著痛苦。
而一字一句落在耳邊。
溫辭只覺得目眥欲裂,想拿著桌子上的咖啡潑在他臉上。
既然愛,為什么出軌。
既然反省了自己,覺得讓她失望了,那現在為什么還跟何書意在一起,甚至還把她的畫稿送給了她,幫她鋪平事業……
呵。
這樣的愛,可真廉價。
“這樣啊。”溫辭勉強一笑,挑眉道,“那我見何小姐經常跟在陸總身邊……”
話未說完。
男人便冷了神色,冷眸看向她,帶著十足的壓迫力,“她算什么。”
溫辭稍頓。
幾秒后。
才淺勾了下唇角,側眸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那抹身影——
何書意把剛剛那些話都聽了進去,此刻臉色早已慘白,難堪的肩膀都在發抖……
溫辭淡淡收回視線,心里爽了,提起包準備離開。
臨走前。
她最后看了一眼他面前那杯瑰夏,淡道,“那陸總慢用,我先走了。”
說罷。
她便片刻不停的離開。
沒走兩步。
她不經意踩到了地板上的水,腳下忽然一滑,身體直往后傾,“啊……”
然而她并沒還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
而是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男人感受到懷中的溫軟,不禁恍惚了一瞬,恍惚到,他身上每一個毛孔好似都在因為這種熟悉感而叫囂……
溫辭醒過神后,觸電一般推開他,“抱歉……”
隨后連忙俯身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一一塞進帆布包里。
陸聞州被推的踉蹌,猝然回神,眉宇倏然緊皺,冷冷掃了一眼溫辭,看了眼掉的滿地都是的畫紙,眸色一暗,俯身幫她撿起來。
遞給她時。
冷聲說了句,“陳小姐好像很排斥我?為什么?我們之前好像沒見過吧……”
他特意咬重‘見過’這兩個字眼。
溫辭動作一僵,轉而迅速收起東西,淡聲一句,“應該沒見過,我前幾年在國外留學,也沒去過京市,現實里對陸總沒印象,倒是在財經新聞上看到過陸總的專訪……”
說著。
她拿過他手里的畫紙,說了聲謝謝,起身離開。
身后。
陸聞州看著她的背影,眼眸諱莫如深,剛剛抱著她的熟悉感,還沒從身體里消退……
他總覺得。
很熟悉……
熟悉到,讓他克制不住想起了溫辭……
陸聞州深呼了口氣,閉眼斂去眼中的痛苦,苦澀搖頭,他一定是想念她想念到有點失心瘋了,他的溫辭是獨一無二的。
陳眠算什么!
……
前面。
何書意看著面前那杯瑰夏,一張臉慘白如紙。
這些天。
陸聞州經常喝瑰夏,她以為他喜歡,私下里便自己學著做……她不喜歡苦味,但因為他喜歡,也試著喝。
如今。
竟然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