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
管家提溜著一個女人走進來,對季涵說,“季總,剛剛劉經理查了監控錄像,發現陳小姐去廁所的時候,這個人偷偷去她的工位,翻了她的包。”
“……”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陳小姐的包里放蛇,都怪我,是我一時糊涂,想把陳小姐拉下水,做了錯事兒……”
溫辭看著眼前害怕的直打哆嗦的女人,眉宇緊皺。
而一旁。
何書意卻是舒了口氣,不屑的看了一眼溫辭,但轉瞬,她便斂了神,虛弱的對季涵說,“這個人真是不安好心,算計溫辭,季總,您一定要嚴肅處理……”
“……”
季涵面色冷淡,沒搭理她,而是問眼前那個女人,“你為什么算計陳眠,據我所知,陳眠才來這兒不久,跟你幾乎沒見過面……”
女人面色微變,下意識瞟了一眼何書意,這才低下頭弱聲說,“網上都傳她背后有人托舉她,她才能站在這個位置,我覺得她德不配位,她那個參賽名額,應該屬于真正有能力的人……”
溫辭聽著這女人滿口胡,眼眸淬了冰似的冷。
這話一聽就是提前打好草稿的。
這樣,明面上看似她無辜了,其實又讓人懷疑起她的能力……
呵。
何書意真是好算計啊……
“為什么,她站沒站在那個位置上,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季涵冷道。
聽到這話。
那女人忽然就紅了眼,聲音都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因為我女兒在初賽中排在第三名,如果不是陳眠背后有人,那個晉級名額就是她的!”
季涵擰眉。
溫辭面色陰沉。
倒反天罡,說的就是她吧?
明明是何書意背后有人,她才是那個的不配位的人。
如今。
這些人卻都把屎盆子扣在她腦袋上!
溫辭冷冷看了眼何書意,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顯然不會不幫她澄清。
溫辭死死咬著內唇,又看向一旁屈腿矜貴坐在沙發上的陸聞州,男人面色冷淡,儼然也沒有要澄清的意思……
呵。
他恐怕巴不得她快點‘死’,好給何書意讓路吧?
溫辭晦澀閉眼,眼尾因為怒火浮現出猩紅,她心中暗暗思忖著。
眼下。
除卻溫辭和季涵。
唯有何書意心中狂喜,她觀察著周圍的人的神色,故意說了句,“唉,現在終于真相大白了,那個女人確實有錯,但陳眠也有她的錯……”
這話是說給季涵聽的。
季涵忍不住皺眉。
她思索了下,最后輕嘆了口氣。
剛要說什么。
沉默許久的溫辭忽然開口,她起身走近不遠處的女人,嘆息道,“我記得你,聽劉經理說,你在公司后勤部工作了快七年了,家里也不容易……”
聞。
何書意頓時不安的眉宇緊蹙。
這個賤人又要干什么!
而那女人也納悶,狐疑了一瞬后,冷著臉說,“確實,我比不上你,背后有人支撐著,我只能靠自己努力。”
她故意咬重要靠自己努力。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霎時對溫辭的印象更差了——
“這人怎么這樣,不是故意戳人痛楚嗎?”
“……”
何書意哼笑了聲。
白癡。
溫辭卻滿不在意,趁周圍的人議論的功夫,湊近女人,低聲對她說了句,“你覺得你害了我,何書意就會給你女兒一個機會嗎?別傻了,她只會過河拆橋,不相信的話,你等著瞧她一會兒對你的態度!”
女人眼眸一瞪,儼然不相信。
而何書意也確實迫不及待了,一方面她擔心溫辭又整什么幺蛾子,另一方面,她不想再看到溫辭礙她的眼了。
她幾乎有些迫切的對季涵說,“季總,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頓了下,她佯裝一副老好人的嘴臉,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溫辭和那個員工都有錯,您一定要嚴肅處理,跟主辦方反應,取消溫辭的參賽名額,她通過那樣的手段拿到機會,太難以服眾了……”
何書意的目的原來在這兒呢。
還是想取消她的參賽名額。
害怕決賽不能抄了,輸給她么。
溫辭聽著,面色驟冷,“哦?如果取消了參賽名額,那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晉級了?”
何書意聞,頓了下,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這是比賽規則,原本就只有我一個人晉級……”
“哦,比賽規則啊……”
溫辭咬重規則二字,含笑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而這個時候,何書意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隱隱覺得進了溫辭的套。
是她高興太早了。
何書意懊悔的咬了咬下唇,剛要說些什么找補……
但已經晚了。
那女人聞,果然受到了刺激,不管不顧的沖著何書意喊,“好你個何書意,竟然騙我!你不是說我幫你算計溫辭后,會給我女兒一個機會嗎!怎么現在又成了只有你一個人能晉級!!”
“……”
這話如雷貫耳。
霎那間。
周圍的人都不禁咋舌感嘆——
“天哪,沒想到是這樣,何書意好心機啊!”
“不敢相信。”
“……”
何書意慌的六神無主,憤憤瞪了一眼那個女人:真是個蠢貨!
接著。
她下意識看向坐在一旁面色淡淡的男人,眼神央求。
可男人卻未看她一眼。
她霎時無措的想哭。
又連忙側首看向季涵,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季總,不是這樣的,您……”
“夠了!”
季涵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給了她一記冷眼,“何書意,你真把我當聾子瞎子呢?”
轟!
何書意臉色一白,一時間,喉嚨里像是被石頭堵住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了。
眼下。
她滿腦子只剩下了三個字——
完蛋了。
得罪了季涵,而陸聞州又不幫她說話,她以后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溫辭靜靜看著這一幕,暗自勾起唇角。
自作孽不可活。
而此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依舊古井無波的模樣,毫不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嫌吵鬧的皺起了眉。
“好了。”季涵冷然起身,吩咐管家,“把不相干的人帶出去,以后,我不想再見到。”
“好的季總。”
管家頷首,示意一旁的傭人。
很快,就有人架起哭著癱軟在地上的女人,往出走。
這邊。
何書意看著朝她走近的兩個傭人,屈辱的眼眶通紅,“我沒錯,不是我做的……”
“……”
傭人才不聽她解釋,托起她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