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見過陛下。”
蘇硯冬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她覺得,自己有點像安妮。
若是直接處死,或是凌遲也好,也不至于像是現在這樣等待死亡來得恐懼與彷徨。
蘇硯冬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不代表能捱得過等待死亡的恐懼。
更甚者,現在她行動不便,侍女太監給自己清潔身體,每每都要找借口把人支出去,害怕性別的暴露招致其他折磨。
景和帝坐到蘇硯冬床榻邊,用手摩挲著蘇硯冬的臉龐。
“愛卿,你可知道你父親是誰?”
景和帝不記得蘇硯冬少年時候的長相了,那時候他被半流放到南疆,回來的時候,蘇相的佞臣之名傳遍了大虞。
那時候他就和高相許多相似之處了,這雙眼睛
大手輕輕拂過蘇硯冬的眼皮,看著蘇硯冬形狀優美的褶皺,延伸出來,似到了心里,如同妖一樣。
“罪臣父親是江城水縣一小民耳。”蘇硯冬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她還真的不完全知道。
袁氏只和她說自己是被撿來的,卻沒說從哪里撿來,這個年代丟棄女嬰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也沒有貧苦人家會去偷一個襁褓中的女嬰,養得麻煩。
「“娘!”袁氏嘴里必須裝個把門才行,欺君之罪也是可能誅三族的。
“你要記住,要是孩兒的女兒身被發現了”
蘇硯冬的聲音很嚴肅、冰冷,自從走了這條路,袁氏與她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咱們全家等著被夷三族就行了。”
“啊,有這么嚴重嗎?”袁氏臉嚇白了,她是個貪心且沒有主見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大局面,卻會在意自己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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