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道歉的,蘇大哥。”
顧晏清的話語有些僵硬,蘇硯冬注意到他的手被打折了。
“對不起,蘇大哥。”顧晏清的頭低著,看不出來什么情緒,眼睛無神,腳站得很整齊。
要是自己手上有一把刀就好了,送顧晏清和宴初下去團聚。
蘇硯冬內心燃起恨意,冰冷的粘膩感似乎又在身上蔓延她從那天開始就害怕黑暗,就連睡覺都要一盞小油燈。
“當不起你這句蘇大哥,趁我改變主意之前滾吧。”
蘇硯冬受過傷的手此時微微顫抖,肩膀繃緊,又拉扯到了肩胛骨,可她此時沒有呼痛,而是用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不要殺了眼前這個人。
什么大度慈悲的,自己又不是要去樂山受跪拜。
“哪個好人把你的手打折了?”蘇硯冬保持著平時說話輕松的語調,實際上在嘲諷著顧晏清。
“算了,想來也是仁義之士,見義勇為而已。”
顧晏清在京都的名聲可不好,蘇硯冬抓了一堆他的小辮子,就拿他不近人情這一點來看,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蘇大哥,你還是像之前一樣幽默。”顧晏清想要扯起來嘴角的笑,卻發現扯不起來。
該怎么面對被自己深深誤傷的人呢?沒有人教過他。
連來道歉,都是景和帝知道自己差點被殺之后,才讓金龍衛護送自己來的。
想到那個殺氣十足的青年,顧晏清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威脅。
“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我是來道歉的。”顧晏初從來沒教過他如何道歉,此時顧晏初滿心都是尷尬與愧疚,還有忐忑與害怕。
“你錯哪了?”你錯了就沒事了?蘇硯冬的恨意在心里集聚。
蘇硯冬憋大招呢,顧晏清是萬萬不會被她放過的。
那幾個黑暗陰冷粘膩的永夜,蘇硯冬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只是抬眼間,顧晏清竟然感覺到胸口一陣銳痛,一把匕首明晃晃地插在面前。
是眼前的人顧晏清嘴里漫出鮮血,往后倒去。
蘇硯冬的動作太快,金龍衛都沒有阻止,此時都扶著顧晏清。
看樣子景和帝也是交代過什么的。
“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