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次輔作為在朝堂上混跡了十幾年的大臣,自然對從前高鰲拜針對蘇硯冬的手段了如指掌。
只是最開始的時候,不過念及他是同年的弟子,偶爾有些關照,多的卻是沒了。
在蘇硯冬帶著一批人成為寵臣佞臣的時候,楊黨就已經和蘇硯冬決裂了。
“那不過是蘇大人從前因為你們楊黨的事情背黑鍋罷了。”高鰲拜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前就是用這個樣子壓制了楊次輔幾十年。
如今好不容易把他送走,又回來了,楊次輔只覺得氣得兩眼昏花。
“說那么多,還不是因為你們高家有人繼承了,怎么樣,養野種的感覺不錯吧?”說話的是楊次輔的小徒弟錢宣儀,他也是寒門出身,只是性子更傲一點。
他沒經歷過高鰲拜把持朝政敵的黑暗日子,楊次輔那時也不敢多說話,而是在世系萎靡的時候被收作徒弟,更是以為兩方勢力勢不兩立,此時站出來回懟這個在自己眼中的喪家之犬。
都輸過一次逃出京都了,有什么好高傲的?
他就看不起這種眼高于頂的世家!
“總比沒人繼承你們的破銅爛鐵好吧?我高家傳承上百年,自然需要有才有德之人繼承,這種嘴上無毛的小子還是不要上朝了。”
這錢宣儀不過是七品小官,末位之臣,還敢插嘴,真是什么人都敢來挑釁自己了。
轉眼間近衛就把錢宣儀拖出去,慘叫聲貫徹了整個金龍殿,楊次輔卻不敢作聲。
從前高鰲拜也是這樣對待蘇硯冬的,只是有萬平帝護著她,僅僅是被打了而已。
她來到朝堂遇到的第一個責難,就是來自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甚至可以說是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