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以前是怎么落入世家之手的?”
蘇硯冬放空思想問出了這句話,忽然覺得冒犯,似乎是在戳人傷疤了。
“是我冒昧了,當我沒問吧。”
白夜匯報完就一直在旁邊等著蘇硯冬思考,他看出來了蘇硯冬眼中的掙扎與痛苦,卻不知道怎么解決才好。
當縣令時候的大人雖然苦,但是經常笑,回到中央之后,就逐漸變成了這副冷靜自持沒有任何情緒的樣子了,此時的情緒外露甚至算是罕見的。
“大人,從前我同您說過,六歲時候我成了孤兒,后面被人牙子抓走統一賣給世家,之后就在賣命了。”
白夜不覺得那段過往是不能說給蘇大人聽的,大人想要了解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蘇硯冬安靜聽著,并沒有露出任何異色,這個時代的可憐人太多了,白夜就是其中一個。
面對可憐人她救助憐憫還來不及,如何會嫌棄呢?
白夜心里卻偷偷松了口氣,他的身世實在是低賤,他不怕任何人嫌棄,只怕一人。
“田間收成不好,不足往日的一半,因為房子被收走抵押,我娘被凍后病死,我爹被活活打死,我就成了孤兒。”
蘇硯冬沒想到還有這般曲折,心疼地摸了摸白夜的頭發,卻見他紅著耳朵說。
“遇見大人,白夜才看到了光。”
白夜白夜,破曉的時候看到了光亮,所有看得見的光明,都源自于扛得過黑暗的沉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