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冬帶著微笑走了,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白露忍不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眼淚如同小溪一樣流出來,“大人,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騙大人?會長明明就......”云川極忠,不想要蘇硯冬在死前都被蒙騙,剛剛如果不是白棋捂嘴,云川早就說出來了。
大人受的傷已經夠多了!
云川是蘇硯冬的貼身小廝,從前蘇硯冬就與他說過,“千萬不要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隱瞞我任何事!”
此時的云川也將這句話大聲講出來了,蘇硯冬的尸體都沒涼透,眾人都埋著頭不說話。
“不這樣說......”白棋從來都是只將感情放在理智之下的,此時破了戒,“難道要說,會長在南疆杳無音訊嗎?”
他的眼睛泛紅,即便是在白夜死后扛起無數擔子的白棋,也還是哽咽了。
“我們都想讓大人毫無牽掛地走!”
不要再留在大虞了!
不要奉獻滿身卻滿身傷痕!
不要一清二白卻沾滿污泥!
不要赤子之心對愚昧迂腐!
“大人曾經給我們描述過一個世界,是我們拼盡全力,到現在也沒辦法實現的世界。”白玉蘭當初流著鼻涕,在慈安院聽過蘇硯冬講故事。
“那里的人,不用生來就定好做什么,”白玉蘭回想起那時候渾身都散發著光芒的蘇硯冬,聲音更加輕柔,“想讀書,哪怕家里窮,也有官府辦的‘免費學堂’,不限男女!”
“想科舉做官,不再因為門第限制連資格都沒有,不會憑門第高低依次做官,只要努力,女子也可以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