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正堂,燈火通明。
外面風雪嗚咽,凜冬已到頂峰。
李凡正襟危坐在主位上,另一側則是發髻高盤,額點花紋,一身華貴婀娜長裙的崔嚴愛。
她氣色太好了,好到明媚照人,肌膚都有水的光澤。
“草民拜見殿下。”
“拜見主母。”
崔咕甫拍了拍身上的風雪,彎腰行禮。
他是崔家為數不多幾個免于被清算的人,是李凡惜才,也是給崔家留有余地,不使其走投無路,只能一直反。
當然,也是對崔嚴愛妥協臣服的寬恕。
“賜座。”李凡擺擺手。
薛飛搬來一張胡凳。
崔咕甫看了一眼李凡,有些誠惶誠恐,也有些捉摸不清。
他能活著,他自已都不敢信。
“殿下讓你坐,你就坐吧。”崔嚴愛朱唇輕啟。
“是!”
崔咕甫只能小心翼翼坐下。
李凡端起熱茶,坐在主位上,儼然已經是崔家之主的樣子。
“知道孤找你所為何事么?”
“殿下,不知。”崔咕甫搖頭。
“最近許多人上奏,說要孤砍了你。”
聞,崔咕甫嚇的一顫,砰然跪在地上,面色泛白。
李凡話鋒一轉:“不過,孤保下了你。”
“多謝殿下不殺之恩,多謝殿下不殺之恩!”崔咕甫連連叩首。
“孤念你未曾參與謀反,且近日以來還算配合朝廷,再加上嚴愛數次力推,孤不僅不殺你,還要給你一次機會。”
此話一出,各方反應不盡相通。
崔嚴愛美眸一亮,暗道一聲果然!
先嚇后用。
他的臨幸,不僅僅是臨幸那么簡單。
但她看破不說破,畢竟她不僅是崔家的主母,現在還是李凡的女人,稍微過了就可能引李凡不悅,所有的恩寵都得化為泡影。
這點智慧她還是有的。
而崔咕甫方正臉色則是微微驚詫,古怪,下意識看了一眼崔嚴愛。
殿下剛才叫的嚴愛?
難道……
“還請殿下吩咐,草民定當肝腦涂地。”
李凡開門見山道:“孤打算讓你帶人,替孤打理崔家的事務,包括不僅限于鹽鐵,糧礦。”
“還有你作為崔家二房,孤和嚴愛的代人,你得要管好下面,畢竟都是一家人,孤不希望日后再有什么人冒出來造反。”
崔咕甫聞,嘴角露出一抹苦澀。
博陵崔氏幾百年的基業,最終還是自食惡果啊!
“當然,不白干。叛亂已經過去了,該死的都死了,無論是誰只要能立功,孤還是會賞的。”
“你們的士族身份得以保留,并且,孤會自掏腰包留下一些田產用于安頓崔氏子弟。”
在一系列的殺伐后,李凡又采取了懷柔政策,只不過淡化了崔家的存在。
自掏腰包?
崔咕甫有些苦澀,但也知道這是厚恩了,否則人頭早就沒了。
磕頭道:“草民多謝殿下賞識,多謝殿下給機會!”
“草民愿為大唐太子效忠。”
李凡記意,此人能力沒得說,歷史早有記載,他只需要駕馭住人就行。
隨即他拿出一本冊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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