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為了啃下最難啃的宜州嗎?”副將懵了,感覺自已的腦子不夠用。
“宜州最難啃嗎?”拓跋艷孫語氣有著一抹戲謔:“宜州即便是筑起高墻,還用了我們不知道的材料,但如果真的要啃,還是能啃下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拓跋艷孫的氣勢都在攀升。
武國是有很多準備的東西,但大周也不是沒有準備。
真要打,能打下來!
但問題是……能打嗎?
“宜州再難,有李道玄鎮守的渝州難嗎?”拓跋艷孫挑了挑眉。
“這……這……”副將冷汗冒個不停。
“你啊,凡事要多動一動腦子!”拓跋艷孫提醒道:“明顯是李道玄鎮守的渝州最難,但偏偏陛下給董玄麟的都是一些可用又比較難鎮壓和聽話之人,即便是反對董玄麟的,也都是能為大周戰死的人,這樣的人……為何不給我這里?”
副將渾身濕透:“因為……陛下在防備著將軍您?”
拓跋艷孫笑了笑,沒有多說。
這一刻,副將終于是明白了,為何這里遲遲不進攻了。
這位陛下多疑,多慮,不信任任何人。
包括,先皇托孤的拓跋艷孫!
哪怕拓跋艷孫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站了隊。
這位周皇陛下依舊防備著拓跋艷孫。
明明拓跋艷孫如今已經老了,明明拓跋家族平平無奇,他的兒子孫子皆是沒有從軍。
等他拓跋艷孫一死,那拓跋家族的榮光必然不復存在。
可即便是拓跋艷孫沒有與任何大臣來往,主動閉門謝客,這位周皇陛下還是防備著他!
副將這一刻,感到由衷的憤怒。
大將軍從未有過二心,一心為國,為何會被周皇質疑功高震主?
他握緊拳頭,不能理解!
“那董玄麟一家一門三豪杰,如今在軍中的地位僅次于大將軍,陛下難道就不怕……”副將憤恨的說到這里,又識趣的閉了嘴。
他屬實是不能理解。
“你呀你呀!”拓跋艷孫搖了搖頭道:“看事情不要只看一面,再多想一想,不要著急下定論!”
“我剛才說了什么來著?你再仔細想想!”
副將身軀一震,駭然道:“陛下……也不信董玄麟?那他……”
“給予別人足夠大的權利,足夠多的威望,讓他們對李道玄所鎮守的渝州發起總攻!你怎么就知道,這不是咱們陛下想要的結果呢?”
副將身軀一顫,踉蹌后退,背脊發涼。
他一直都知道朝堂兇險,可是他這是第一次如此明顯的感受到。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真的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記住,凡事莫要過早的下結論,陛下雖然防備著我,可畢竟也沒對我趕盡殺絕啊。”拓跋艷孫指了指外面的營帳:“宇文驚鴻也好,徐離瑋也罷,都是有著自已小心思的,而我與蘭家國,是唯二算得上是沒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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