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全都離開，宋辭走了上來。

李東擔心道：“思文沒事吧？”

宋辭搖頭，“沒事，小姑娘很勇敢，剛剛配合警方做了筆錄。”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手段。”

“有了剛才的兩段錄音，再加上那張簽字畫押，姚炳添想要脫罪怕是難了。”

“學術作假，再加上巨額資產來歷不明，就算警方放過他，紀委也不會放過他！”

“你這下手，夠狠的！”

李東感慨道：“跟師姐學的。”

宋辭調侃，“別，我可沒教你這些。”

李東盯著宋辭問，“不是你說的嘛，除惡務盡？”

“如果做不好一名警察，我怎么對得起師姐的一番苦心？”

宋辭總覺著李東話里有話，避開他目光的同時，岔開這個話題道：“剛才那位警官跟你說什么了？”

李東看了眼老警察離開的方向，“他讓我小心吳瑞乾，說這位漢大的老校長，在漢東省的政法圈子，手腕通天！”

“天陽市人民政府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黨委書記，就是吳教授的得意門生。”

省會城市的公安局長，副廳級領導。

有如此人脈，也怪不得姚炳添如此膽大妄為！

要不是今天拿到了姚炳添犯罪的鐵證，這件事后續如何處理，姚炳添會不會順利脫罪？

還真的不好說！

現在可以肯定，姚炳添肯定是跑不掉了，數罪并罰，難逃法網！

只不過李峰這件事還沒完。

這件事不僅涉及姚炳添，還涉及吳瑞乾。

追究姚炳添的罪責，雖然麻煩，但不至于棘手。

但如果繼續向上追查，再把吳瑞乾拉下水？

那可就是得罪漢大系，得罪漢東省的政法圈子！

這些話老警察沒有明說，而是隱晦提醒，讓李東心中有數。

但不管李東想怎么做，老警察都答應了，必然會幫他追究到底！

宋辭問道：“你想怎么做？”

李東反問，“你希望我怎么做？”

宋辭終于忍不住爆發，“李東，你吃槍藥了？”

李東心平氣和道：“沒有，我只是覺著，突然有些看不透師姐了。”

宋辭眼神犀利，“你還想怎么看透？”

李東盯著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你來天州做的那些事。”

“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

宋辭問道：“有區別么？”

李東點頭，“對你來說沒有，對我來說有區別。”

宋辭也盯著李東問，“有什么區別？”

李東眼神炙熱，“給你賣命，我心甘情愿。”

“給他賣命，那就得討價還價了！”

宋辭嘴唇緊咬，“這個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么？”

李東認真說，“很重要！”

宋辭聽懂了，李東想知道自己為誰而戰。

短暫沉默，她鄭重說道：“不管念念的親生父親是誰，我都是一名人民警察。”

“我去天州，只為恪守警察榮耀！”

“無關官場，無關權利，無關斗爭，更不會拉著你站隊任何人！”

李東仿佛卸下千斤重擔，“好，這話我只問一次，以后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