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事實,以裴梓雋在御前的地位,裴家的確足夠矚目,也就意味著沾上星點泥浯,都會被無限放大。
小叔好不容易有今天,不管是誰,都休想損毀小叔半根羽毛。
她這話聽的裴懷鈺喉頭一梗,更覺十分刺耳,沒料到她不但沒半點心虛,反而敢這般頂撞自己。
一下感覺自己身為男人和夫君的威嚴都受到了挑釁。
心里對沈予歡的那點愧意以及那生出來的悸動似乎都一下減了兩分。
他帶著幾分賭氣成分的不再客氣,冷聲警告道:“予歡,你怎么變成這樣?你不是不知你姐姐身子弱,最是受不得氣。
而且她本就在回來的時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甚至還一再的囑咐我耐心些,好好說話。
甚至為了你,她都不想進門,想帶著孩子在外頭生活,就怕你接受不了。
為了你,她寧愿自己受委屈,你呢?對她不但沒半點姐妹情分,反而事事都往她心上扎......”
沈婉嫆一下反手握住裴懷鈺的手,聲音柔弱又帶著哀求的道:“夫君,夫君求你,不要這么說妹妹了。
予歡她這么多年,一個人照顧母親支撐侯府,的確也不容易,換我也是心中有怨的,我理解妹妹......”
“這不是她為妻的本分嗎?我本也看在她將母親照顧不錯的份上,所以才沒讓她和你分大小,才讓盛兒,錦兒叫她二母。”裴懷鈺只覺沈婉嫆善解人意,襯得沈予歡有些不懂事。
他體諒她為他守了十年寡,才包容她,耐心的好聲好氣的和她說這么多。
若她不是婉嫆親妹妹,就沖她剛剛那沒有容人之量,不知進退,他一句話便將她打入冷院,任她自生自滅去了。
沈予歡眸光清冷,“大爺可失憶過?”
裴懷鈺蹙眉,猜不透她為何要這樣問,他如實道:“沒有。”
“既然沒有失憶,夫君為何十年才回?”沈予歡淡聲接著道:“難道大爺被救后,就樂不思蜀到忘記了一切不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杜氏剛剛與兒子久別重逢只顧著歡喜,沒顧上想起這些,此時聽了沈予歡的話,當即也看向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