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氏話音落下的瞬間,裴梓雋看向她,眸深如淵,“母親這是要和兒子算總賬嗎?”
他眸里是不加掩飾的張揚和瘋狂。
杜氏心下驚駭,到底是有所顧忌的,“你......”
裴梓雋不等她說什么,繼續道:“那好啊,先從哪里算起好呢?
是從我出生起,母親買了江湖行騙的道士來給我批命說起?
還是從你故意打發一個瞎眼糟婆子給我說起?
亦或是從小我就被嫂嫂用自己嫁妝養大說起?
孝?母親也配和我說孝?我生來沒吃過你一口飯,你連嫡母最基本的仁慈都沒有,也敢跟我說禮數綱常?”
隨著裴梓雋不緊不慢的一句句,杜氏剛剛升起的氣焰一下下的萎靡下去,最后只剩下惶恐不安。
可還是強撐著道:“你胡說,我,我沒有......”
裴梓雋冰冷的勾了下嘴角,“所以,別逼我!”
裴二老爺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嚇得卻已面無人色了,“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他們若真的弄到兩敗俱傷,誰也討不到好去,裴家也徹底完了。
那他們這些人便都是裴家的罪人!
他唯一慶幸的是,他隔著一層,雖然沒去給人雪上加霜,但讓他這個長輩底氣不足的是他冷眼旁觀了。
“梓雋啊你別生氣,二叔父知道你護嫂心切,可這畢竟是你兄長他們夫妻的事,他們自有定奪。”
轉而,裴二老爺滿面焦急的對沈予歡,道:“予歡啊,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二叔父也知道你受了委屈。
你外柔內剛,不想委曲求全,可難道你真忍心看著你一手帶大的梓雋毀了嗎?他的前程要緊啊。”
裴梓雋轉臉看向她,沉聲道:“嫂嫂,我不在乎那些名聲,你無需委屈自己。”
“住口!”沈予歡低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