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慣會懂得如何讓予歡安心,唇角一直含著無害的弧度。
待沈予歡的身影進了院落,他的眉眼陰森了幾分,“孔姐姐知道我為何會如此敬重你嗎?”
孔怡翠知道有些人的冷,只是涼薄無情,似是永遠也感化不了的冷,就如她的夫君。
可有些人的冷則是與生俱來的帶著危險性的,讓人害怕的,毀滅一切的透骨的冷。
饒是孔怡翠努力想要端端姐姐的架子,可臉上卻擠出了僵硬的比哭還難看的笑,泄露了她此時的心境。
“梓雋你聽我說,今天,就算你遷怒我恨我,我也要阻止你,你不能胡來。
不為別的,就看在予歡將你照顧大,你也不能沒良心,你得為她多想想,若被人知道,予歡會不被吐沫星子淹死,也被打入深淵的......
你想想,這世道對我們女子有多苛刻,禮儀規矩一大堆,簡直就和專為我們女子所設的一樣。
細想,男子三妻四妾沒人斥罵恬不知恥,還要貼上一層金箔,說什么是為傳宗接代。
而女子就算拋頭露面也能被扣上不安于室,不守婦道的帽子。可世道如此,我們只能......”
不待孔怡翠說完,裴梓雋卻聲音幽幽地響起,“孔姐姐不用和我講這些大道理。
這些東西束縛不了我,那些什么禮儀規矩,倫理綱常在我眼里不如予歡姐姐的一根頭發絲。
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只要我有一息尚存,誰也休想奪走。
我這人生來不懂良善是何物,我只知誰若阻我,便是我的敵人。誰若來搶,便是與我不共戴天。
不管是敵人還是仇人,我的規矩里,下場只有一個。”
裴梓雋的眼里含了笑,帶著幾分瘋,“孔姐姐你該慶幸,你是予歡姐姐最重要的人。
你今天對予歡姐姐說出的話,我希望是最后一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