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望向天光盡頭,“不急著回,畢竟大當家提出這些異想天開的條件也不容易,總要讓他們先做會兒夢。”
如白嘴角抽了抽,站在旁邊,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裴梓雋看向旁邊的人兒,見予歡似是若有所思,他不由問道:“予歡姐姐覺得那些山匪的意圖是什么?”
他有些恍惚地想起九歲那年,予歡姐姐第一次摸著他的頭,與他說的就是人心。
她說人心是欲望,誰也逃不脫的欲望。
每個人的欲望雖各有不同,但都會成為桎梏自己的枷鎖,和投鼠忌器的弱點。
萬變不離其宗的不過是一場為己的奔忙。
她的這幾句話,他刻印在心頭上,至今,他受益良多,可謂無往不利。
予歡只惦記怡翠,聞,她如以前那般自然地道:“恐怕起的歹念更多一些!”
臨安和如白都為之一愣,不由看向自家夫人。
裴梓雋眉頭微挑,眸里多了幾分笑意,耐心地等著予歡繼續說下去。
予歡站在山林中的一處高坡處,望著遠處樹梢的那處魚白,道:“推己及人,我想我若是那些山賊,本是亡命徒,必不會輕信誰去,也不會講什么誠信。
他們提出這什么義士契書,以及讓你發誓等等異想天開的條件,更像是穩住我們的成分居多!”
臨安聽了忍不住道:“可如此,難道他們就想不到我們會看破他們的打算嗎?是他們傻,還是當我們傻?”
裴梓雋冷笑,“那是因為我們看透了我們要人的迫切,不過是坐地起價而已。”
予歡頷首,“他們不傻,看準了這點,認定了無論提出什么條件,我們都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