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嫆感覺兒子最近很辛苦,便拿了一只白瓷盅盛了蝦泥肉末羹放在他手邊,滿是心疼地道:“是不是這兩天國子監的功課很緊張?
看你眼圈都有些泛青了,你若有不懂的,多問問姜先生,別自己為難自己。”
裴盛卻眉頭蹙了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盅里的食物。
沈婉嫆便又為他盛了些湯,“趁熱喝點,補補......”
裴盛再也忍不住,“母親不必親自在這里照顧,讓女婢過來服侍便可,我自會陪著先生用膳。”
沈婉嫆聞心里一緊,懷疑兒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尤其是這半年來,也不知兒子是怎么了,整個人都變的沉悶了些,而且脾氣也有些暴躁。
沈婉嫆看著裴盛明顯不耐煩的模樣,她面帶幾分不自然地看了眼夏姜。
夏姜卻并未理會他們母子,只自顧地自斟自飲。
沈婉嫆又道:“若是累了就歇息幾天,學問不是一天就學成的......”
盛哥兒卻不耐了,道:“我說了不用管我!”
沈婉嫆頓時眼圈一紅,低垂了眼。
夏姜放下酒盞,這才開口,“怎么,被人欺負了?”
裴盛不算強壯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幾個呼吸之后,才生硬的一句,“回先生,沒有。”
就在這時,有丫頭來報,“夫人,和安郡主請您立即去一趟長公主府。”
沈婉嫆也正惦記著和安郡主那邊的消息,顧不得在理會兒子,只對夏姜福身了下,囑咐了兒子一句便走了。
待母親一走,裴盛的隱忍便再也不隱忍了,騰地一下站起身,目光尖銳地看了姜先生一眼,轉身便走。
夏姜望著少年的背影,神色也逐漸陰沉了幾分。
若以往,他自是不會容水造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