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環山城內最大的酒樓中。
“蕭師姐,此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柳如煙賠笑道。
此時。
柳如煙與高河坐在一側。
而蕭新月坐在對面,在蕭新月身后,還站著她的侍女蕭若若。
“柳師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蕭新月勾起嘴角。
柳如煙面露羞愧,“是我不懂事,當初我也是寄人籬下,不得已才出面買下蕭師姐的侍女...
不過我也很好奇,那個時候蕭師姐明明可以直接拒絕我的,為何我一開口你就答應了?”
蕭新月陷入了沉思。
她似乎也完全不記得了,現在回想起來,感覺自己的確有些不對勁。
不過這些話她不可能告訴柳如煙。
“哼,我樂意,要你管?”
“嗬嗬,當然不敢管了。”柳如煙連忙擺了擺手。
見此一幕。
蕭新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她之所以答應柳如煙的賠禮邀約,其實就是為了羞辱此女。
“不過...”柳如煙這時話鋒突然一轉,并指向了蕭新月身后的蕭若若。
“我偶然聽到,蕭師姐的那位侍女似乎是被她放走的。”
此話一出。
蕭若若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自然。
而蕭新月則是皺起眉頭,怪不得柳如煙在邀請函中特意注明要帶上她的侍女蕭若若。
她扭頭看向蕭若若,“真是你做的?”
“小姐,對不起...”
蕭若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只是看著鶯鶯可憐...”
“沒關系。”蕭新月展顏一笑,竟是讓此間本就金碧輝煌的貴賓閣,都變得愈發明媚了幾分。
如此美色,也把對面的高河看到目光癡呆起來。
但蕭若若卻嚇得腿都失去知覺。
她作為蕭新月的貼身侍女,如何不知,小姐笑得越迷人,自己的下場就越危險。
見此一幕,柳如煙面紗下的嘴角亦是微微揚起。
她趁勢追擊道:“其實此番前來我除了賠罪和告訴蕭師姐這個消息之外,還想要跟蕭師姐進行合作。”
“哦?”蕭新月眉頭一挑。
柳如煙沉聲說起,“蕭師姐,或許我們可以真正握手和,好一起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方緣...”
‘撲哧~’
蕭新月掩嘴輕笑,美目間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不知死活的蠢貨,自己想死可別帶上我。”
蕭新月本身雖然刁蠻,性格也足夠怪異,但她卻懂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方緣初登黑榜,便能力壓成名將近三十年的古玄霄奪得榜首尊位,這種人是她蕭新月能算計得了的么?
若是之前,她或許會為老祖出頭戲謔方緣,但在親眼目睹了方緣殺死葉佑一家四口后,她連直面方緣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旁的高河見自己喜歡的柳師妹被罵,他趕緊出當起了和事佬。
“蕭師姐,方緣并非無敵的,其實他也有自己的軟肋...”
“閉嘴!”
蕭新月直接嬌叱一聲。
她能跟柳如煙對話,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至于高河,乃是高漓之弟,有這層圣女競爭對手的關系在,她更加不可能給他好臉色了。
高河訕訕一笑,趕緊閉上了嘴巴。
曾經,他也意氣風發,但自從折戟在方緣手中之后,他愈發變得唯唯諾諾。
特別是在族中,就連姐姐都失去了對他原本的那種寵溺,而且在隱約間還透露出一種對他的疏離甚至怨念。
有時候,高河甚至會幻想一件事,如果自己不是姐姐的親弟,她很有可能殺死自己。
高河并不理解,明明姐姐完好無損地回到了族中,為何還會怨恨自己,難道就因為當初是他求姐姐替柳如煙出頭的嗎?
可那時候他只是隨口一提,畢竟姐姐本身也樂于為老祖出面的啊!
正當此間氛圍一度陷入到尷尬的時候。
突然樓下大堂里傳來了喧鬧聲。
伴隨著陣陣急促的奔跑,似乎所有食客都涌出了酒樓。
見此,高河感激大喊一聲。
“小二,發生了什么事?”
他并非真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么,只不過是為了緩和自己被蕭新月謾罵的尷尬。
殊不知。
此舉恰恰正中柳如煙的下懷。
須臾。
店小二進來解釋道:“聽說是方緣堵在了蕭家大門口...”
沒等聽完。
蕭新月便是站了起來,準備離去。
“蕭師姐等下。”
柳如煙亦是站了起來。
“還有什么事兒。”蕭新月不耐煩道。
柳如煙淡淡道:“今日我特意前來給蕭師姐賠罪,可師姐從進門后就滴酒未沾,是看不起我柳某人么?”
此話一出。
店小二的面色頃刻嚇得煞白,察覺到勢頭不對他趕緊選擇了跑路,并貼心地為眾人關上了房門。
蕭新月怔了一下,隨后嗤嗤一笑。
“是看不起你又當如何?”
誰料,柳如煙卻是笑了起來。
“嗬嗬...看不起就對了,其實我還想省點賠禮呢,看來只能拿出這枚來自東海的養顏玉珠...”
養顏玉珠,價值不菲,特別是對女人而,更是猶如珍寶。
一旁的高河聽完此,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瞬間落回。
柳如煙的話驚出了他一身冷汗,他還以為柳如煙要跟蕭新月宣戰呢。
同一時間。
柳如煙已經掏出了一枚包裝精美的櫝盒。
蕭新月嗤笑一聲,隨即伸出芊芊玉指捏住了盒子的卡扣。
‘啪嗒~’
伴隨著一聲清脆。
盒子被打開了。
但映入眼簾的不是晶瑩剔透的玉珠,而是空無一物的盒底。
蕭新月瞬間暴怒,她揮起巴掌就朝著柳如煙扇去。
“賤人,你敢耍我?”
只是她的手才剛剛舉起,卻是突然感覺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模糊起來,周身上下也變得乏力不堪。
“若...”
察覺到不對勁的蕭新月還想求助蕭若若,不料她的侍女早已先她一步癱軟在了地上。
“師妹,你對蕭師姐做了什么!”高河目露震驚。
全程被蒙在鼓里的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柳如煙勾起嘴角,譏嘲道:“沒什么,不過一點無香粉罷了。”
高河愈發惶恐,他看著已經昏厥過去的蕭新月主仆,結結巴巴道:
“你竟敢對她出手,難道就不怕蕭家...”
“怕什么!”柳如煙瞪了他一眼,“你出去叫輛馬車,我們得把她倆帶走...”
事已至此,六神無主的高河哪里還敢反駁。
只是他正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宛如長在了地板上,動彈不得。
他驚慌道:“師妹,我的腿...”
“閉嘴!大驚小怪的,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柳如煙丟給高河一瓶解藥,目露嫌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