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
方緣開始祭煉屬于他的第一件防御法寶。
這件可以隨形而變的法寶似乎沒有明確的品階。
直到方緣將自己的本源精血滴入其中。
伴隨著一道人形器靈的出現,他才后知后覺,原來這件軟甲屬于成長類的超天品法寶。
面對方緣本源精血的侵染,人形輪廓的器靈表現出了非常強烈的抗拒。
顯然。
它不想就這樣被方緣的精血給侵蝕并對其認主。
這就好像當初柳紋鼎的器靈。
即便陰媿可以正面壓制住它,但卻無法讓方緣從源頭煉化。
不得已。
方緣只能催動自己的本命法寶陰媿幡朝著軟甲器靈鎮壓而去。
隨著道道陰靈之氣在軟甲之上彌漫,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只是人形輪廓的器靈居然幻化出了實體的模樣。
外形看起來居然是個衣不著縷的絕色美婦。
絕色美婦的眉宇看起來有點像蘭幽兒,顯然這具隱藏在軟甲之內的器靈極有可能就是蘭幽兒的親母用自己的本源精血和魂魄祭煉而成的。
當然。
此刻的美婦只是一具器靈,她已經失去了曾經的記憶,甚至連殘魂都算不上。
但由于陰媿幡本身存在于方緣的雙拳之間,賦予了他神奇且怪異的能夠通靈具現的詭力。
所以原本只是一道人形輪廓的器靈才能顯化成觸感真實的實體來。
...
但方緣卻是知道,美婦只是在偽裝,她只是想要欺騙方緣松手。
于是乎。
方緣直接取出來最后一顆駐顏丹,強行塞入到美婦的嘴巴里。
說起來,此前方緣共煉制了五顆,其中一顆兜售給了凌寶分閣,之后三顆又喂給了剛死的蕭鶯鶯助她恢復了形體。
隨著蘊含著方緣本源精氣的駐顏丹入體。
美婦怨毒的目光逐漸趨向了柔和...
...
而方緣在煉器這方面的能力最是缺乏。
倒也不是他悟性不高,而是他沒有任何領路人來指導。
若是美婦哪怕擁有一道殘魂,對方緣而,都是雙喜臨門,他既可以提取她的天賦加成,還能從她手上學習到至高無上的煉器手法。
如此想著。
方緣便是輕輕拍了下美婦的翹臀。
霎時間。
已然被方緣祭煉到心意相通的美婦,便是重新化作一件精致的軟甲完美地貼合在了方緣的身上。
只要方緣一個念頭,軟甲便可以將他周身所有位置都阻擋起來。
不過在沒有進行戰斗的時候。
方緣還是喜歡讓美婦變成一道緊身的軟甲背心貼合在他的身上。
軟甲之間,依舊殘留著已經腌入味的少女幽香。
感受著彌漫在鼻息之間這種獨屬于蘭幽兒的味道,方緣不禁慶幸。
幸虧蘭幽兒無法通靈,也沒有真正祭煉過這件法寶,她只是把這件法寶當成了她娘親的遺物。
不然如此瑰寶,蘭幽兒絕對舍不得拿出來相贈。
不過等日后若再有相見時,方緣也不準備在蘭幽兒面前展示此寶。
若是被蘭幽兒發現自己日夜將與她娘親模樣等同的器靈貼合在肉身,兩人的關系怕是真要不死不休了。
正當方緣處于幻想時間時。
一位面容年輕但相貌粗獷的長老突然登門拜訪。
“哈哈哈...方緣師兄,好久不見。”
方緣笑著迎了上去,“厲禍師弟,你何時回來的?”
厲禍,祖籍北原,早些年他的祖上為了躲避禍亂便是來到了南疆并加入到了離火宗。
此人屬于寒門出身,三百多年前曾在外面做過執事,與方緣交情尚可。
不過后來隨著厲禍成為元嬰晉升為長老之后,兩人的關系便隨著身份的不同漸行漸遠了。
兩人最后一次見面還是一百多年前。
當時厲禍在前往北原復仇之前,曾主動花大價錢與方緣飲過最后一次靈酒...
短暫的回憶過后。
兩人再次相視一笑。
“厲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方緣師兄了。”
“看來厲禍師弟北原之行還算順利。”
“唉...其實也并不盡如意...不過今日不談私事,我剛回到宗門,適時遇到宗主大人,其實我是為...”
方緣聽完后,神情微動。
“哈哈哈...既然是厲師弟出面,這個面子當然得給。”
一聲厲師弟,瞬間讓厲禍身軀一顫。
他清楚地知道,隨著方緣這一聲厲師弟落下,兩人的交情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方緣師兄,其實我也是有苦衷...”
“嗐...”方緣擺擺手,“不必解釋,每個人都有苦衷。”
厲禍嘴角微微抽動了下,欲又止。
可最終,他還是選擇輕嘆一聲。
他沒得選擇。
原本他能活著回到離火宗已是極好,可宗主剛剛卻對他作出承諾。
倘若他能請動方緣出戰,宗門將全力支持他成為下一任俸祿堂長老。
出身寒門的修士想要成為化神,最缺的不是天賦和悟性,而是修煉資源。
假如他成為了俸祿堂擁有實權的長老,那他此生突破化神就有望了。
當然。
厲禍本身也清楚。
方緣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用各種形式的套路來設局,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說破天也不可能去做。
但唯有一點,就是感情。
方緣沒有多少朋友,但對于每一個朋友都非常珍視。
所以厲禍明白宗主是在利用他和方緣之間的交情,來讓方緣出手。
若是放在三百年前,傲氣凌然的厲禍一定會選擇拒絕。
但歲月早已磨平了厲禍的棱角,使得他變得圓滑。
人都是自私的,少年義氣只是一種夢的幻想。
連夫妻道侶之間都可以背刺彼此,大難臨頭各自飛。
所以朋友之間的友誼又能值多少極靈?
為了成為化神,厲禍愿意獻祭了他與方緣之間那段還算美好的友情歲月。
“那就多謝方...師兄了。”
自知理虧的厲禍沒有在好意思稱呼出那四個字。
而且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便羞愧地逃離了此間府邸。
望著厲禍離去的背影,方緣卻是面色平靜。
世人大多趨利,人心大多無情。
當利益足夠大時,哪怕是父子都可以反目,更何況他與厲禍只是朋友一場。
不過也好。
厲禍的出現并不會影響到了方緣的情緒價值,反而讓他的思想意識變得更為強大。
當然。
方緣若真不想去做一件事,別說是寡淡的交情,就是厲禍跪倒在他面前也不可能動搖方緣的意志。
能動搖方緣內心的只有蓮兒她們。
他的強大來源于她們,若她們不復存在,那方緣或許才會徹底瘋狂。
至于挑戰一事。
方緣在沒有祭煉軟甲之前,是不想與那三個中州來的天驕過招的。
可祭煉之后,他的想法就變了。
如今軟甲亦是超天品法寶,只需再進一步就是后天靈寶。
所以方緣需要讓軟甲吸收更多的器靈才可以。
縱使方緣也不會想到,曾經連陰媿都不屑一顧的柳紋鼎器靈,如今居然變成了他渴望得到的煉道至寶。
...
三位天驕排名最高的是黑榜第七位的來自于英靈宗的圣子上官元昊。
方緣是為了奪取他們手里法寶的器靈而來。
所以先行接受了排名最低的天驕的挑戰。
在萬眾矚目之下。
方緣先后擊敗了三人。
最后一位天驕上官元昊看著自己手里破碎的法寶,卻遲遲未能回轉意識魂歸來兮。
因為他依舊無法接受自己一個結丹大圓滿被方緣這個連本命法寶都未曾祭煉出來的結丹后期所擊敗的事實。
夜幕降臨。
方緣滿載而歸。
他的戰利品中有三位天驕們殘破不堪的法寶器靈,也有宗門應諾獎勵的豐厚修煉物質。
這些物質價值不菲,方緣暫時還用不著,他選擇先行幫助軟甲熔煉那些殘破的器靈碎片。
一夜過去。
在陰媿的相助下,方緣將所有法寶器靈碎片全部煉化到了美婦體內。
當清晨的第一縷朝陽灑落在美婦嬌媚的臉蛋上時,她整個人的形態也愈發顯得美艷。
‘嗖!’
一陣微風拂動。
駱韻的身影突然浮現在了方緣身邊。
“小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她窺視了一夜,但卻完全沒有發現方緣到底是如何能夠將數種不相干的器靈融為一體的。
因為她無法看見陰媿的存在。
陰媿幡是方緣用自己的雙拳為容器之身煉制而成的本命法寶。
所以陰媿本身作為器靈,當她不以其他女人的姿態出現時,她依舊會讓方緣的雙手通靈,但外人卻無從感知到陰媿的存在。
方緣淡淡一笑道:“因為我在煉道領域天賦異稟,未來修真界終將會流傳出本座的威名,煉道仙尊...”
駱韻翻了個白眼,“屁,煉道魔尊還差不多,不夠此名不夠霸氣,不如叫做煉天魔尊好了。”
“哈哈哈...魔尊與我氣質不服,其實我是大愛仙尊...”
“無趣,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還不回虞朝?”
知道無法從方緣口中得到煉道精髓,駱韻也便轉移了話題。
“護法大人,您怎么比我還急,你不會是想要在我前往虞朝的路上對我不利吧。”
駱韻嘴角微微揚起,“是又如何,那你還敢回么?”
兩人半真半假的對話,與其說是暗藏殺機,倒不如是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
方緣順勢而為,道:“駱護法,雖然你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但我還是想要勸誡你一句,你是淼淼的師尊,千萬不要趁著她閉關的時候來偷家。”
“本座偷你娘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王八蛋!”
駱韻又一次被氣破防。
她一巴掌便是朝著方緣扇來。
方緣趕緊催動身法躲避。
不過還是被‘啪’的一聲打到了背上。
但如今的方緣早已今非昔比。
在防御法器的加持下,美婦器靈為他承受了絕大多數傷害。
一擊未果。
駱韻也沒有繼續出手。
她又不能真殺了方緣,教訓一下也只是遠水不解近渴,加上如今的他有哪層無限趨近于靈寶階位的軟甲,她的出手對方緣而,真就算得了上不痛不癢了。
“駱韻,這是你七次打我了,我會記住的。”
方緣躺在地上,就這樣仰視著駱韻,惡狠狠道。
雖然軟甲幾欲卸掉了駱韻那一掌大部分的威力,但由于兩人實力太過懸殊,他還是被這一擊的慣性掀翻在了地上。
從這個角度仰視駱韻。
剛剛好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和世界。
駱韻皮笑肉不笑地俯視著方緣:“呵呵,老娘可真是后悔當年在忘川河畔沒有一腳將你踩死。”
說著。
她便是突然抬起從未穿過鞋履的玉足,狠狠碾在了方緣的臉上。
如此輕盈的跨度。
對方緣而,不知到底是福運還是災禍。
總之,在那一剎。
方緣腦海一空,陷入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