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阿姨無論是洗漱沐浴還是洗衣服床鋪被罩,都喜歡用同一個香味牌子的洗發水沐浴露和洗衣液。
這應該不是阿姨自己蓋過的被子。
可這個念頭剛剛在方緣腦海里浮現,他又忍不住否定了起來。
那為何姬靈身上沒有這個味道。
既然姬靈和阿姨是相依為命,那她的衣服上應該也會沾染屬于這種洗液的芬芳。
但方緣與姬靈早已互相知根知底。
方緣敢確定,姬靈身上并沒有攜帶哪怕一點這樣的味道。
想到這里。
方緣拉開了床頭燈并翻開了被褥。
在一番尋找過后,他終于發現了一根微乎其微的彎曲發絲。
霎時間。
方緣感覺自己的臉色有點發燙,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他本想遠離這張不潔的床鋪,可在某種鬼使神差的趨勢下。
方緣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指尖,將那根彎曲的發絲捏住然后放在了鼻息之間。
熟悉而又濃郁的馨香,頗為上頭,頃刻便讓方緣的臉上露出了病態般的迷醉。
那種怪異的感覺似乎又來了。
方緣無法拒絕。
他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自幼便天賦異稟,領先同齡人太長的根基,根本無法得到自我掌控。
就在方緣深陷火焰般炙熱的泥潭無法自拔時。
一連串清脆的腳步聲在門外驟然響起。
嚇得方緣感覺將發絲拽緊藏于手心,然后拉上了被褥遮蓋住身體,并關上了床頭燈。
黑暗的夜色漸漸給了方緣些許安逸,他屏住急促的呼吸開始裝睡。
‘咔嚓~’
清脆的開門聲讓方緣的神經再次繃緊。
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只敢在腦海里默默猜測,來人會是姬靈嗎?
又一聲‘咔嚓’想起。
預示著來人已經在黑暗中將房門重新關上了。
這不禁讓方緣的心都提了起來。
姬靈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難道她就不怕阿姨夜間視察嗎?
如此想著,方緣就要準備伸手去摸索黑暗中無法看清的床頭燈的拉閘。
可就在他的手觸摸到開關時,一股熟悉的異香突然彌漫在了他的鼻息之間。
這種馨香是屬于阿姨...
霎時間。
方緣悄然將伸出去的胳膊重新縮回到了被褥之中。
與此同時。
腳步聲已經到了床尾并且停下。
盡管拉上了窗簾的房間足夠黑暗,可冥冥之中,緊閉著雙眼的方緣感覺阿姨正站在床尾,目光灼灼地俯視著他。
有點害怕。
早已屏住呼吸的方緣忍不住連心臟也給提到了嗓子眼。
‘撲通、撲通...’
夜色中,方緣感覺自己的心跳是那么的刺耳。
突然。
腳步聲又響起了來。
伴隨著異香的靠近,方緣能夠感覺到阿姨已經做到了他的床沿,正在更近距離地俯視著他。
“小方...”
黑暗中,充滿磁性與誘惑的聲音想起。
方緣哪敢回應。
他只恨自己無法早早入睡,在最不該失眠的晚上失了眠。
見方緣沒有回應。
黑暗中的美婦突然俯身。
在愈發濃郁的異香中,方緣感覺自己的嘴巴被對方吻住了。
也就是在吻住的一剎那,方緣那顆不停跳動的心突然陷入了沉寂。
就好像是得到了某種壓力釋放一樣,他變得不再緊張。
美婦貪婪地親吻著方緣...
在確定方緣徹底入睡之后。
美婦緩緩掀開了方緣被褥。
然后在黑暗中輕輕脫下了他的睡袍...
...
...
不知不覺中。
方緣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天早已亮了。
是姬靈的敲門聲喚醒了他。
“阿緣,昨晚睡得怎么樣?”手里端著牛奶的姬靈走了進來。
方緣頓時紅了臉,他支支吾吾道:
“還好,感覺挺舒服的。”
“嘻嘻,一大早你臉紅什么?”姬靈將牛奶放到床頭柜上,然一把掀開方緣的被褥埋頭嗅了嗅。
再確認被子沒有異樣的氣息后,方才調笑道:
“原來沒有呢,我還以為你昨晚忍不住呢?”
面對姬靈如此粗鄙不堪的調侃,方緣的情緒非但沒有鎮定,反而更加心虛了。
“別亂說,小心被阿姨聽見...”方緣支支吾吾地反駁道。
“媽已經走了,怕什么。”姬靈不以為然,“對了,這杯牛奶是她特意留給你的。”
特意?
方緣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目露不解。
“為什么是特意?”
姬靈解釋道:“因為我從小身體便比較寒,不能喝牛奶啊,但媽在保溫箱里留下一杯,當然是留給你的...”
“哦,好吧。”
既然這樣,方緣點點頭便端起了牛奶。
與此同時。
姬靈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絲絲?什么,你們快到了?嘻嘻,不是不是,當然歡迎啦,阿緣啊,自然是在我的床上呢,不信?來阿緣,吱個聲...”
方緣弱弱地發出一聲‘吱’。
怎么會屋漏偏逢連夜雨,厄運專挑苦命人啊?
他昨夜才抱守靈魂的譴責,湯絲絲和狄青月這兩個人面獸心的女黃毛怎么又來了!
“哈哈哈...”毫不知情的姬靈,傻傻地大笑著。
“知沒騙你們吧,我和阿緣下個月應該會結婚的哦,對嗎?阿緣。”
“嗯。”這次方緣重重回應了聲,像是想要讓電話那頭的湯絲絲和狄青月聽見。
“就這樣吧,待會見。”姬靈說完便掛了電話。
然后她笑嘻嘻地看向方緣,“阿緣,怎么還能不喝呢?那可是媽的一片心意哦,看來她對于你這個未來的女婿非常鐘意。”
于是。
方緣選擇一口氣悶到了嘴巴里。
可喝完后,他才察覺到了不同。
“怎么了?奶不新鮮嗎?”
見方緣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姬靈忍不住問道。
“沒事。”方緣哪里敢說出實情。
他用力吞了吞喉嚨,將一切全部咽入到了肚子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