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急切而慌亂,仿佛想要通過這些動作傳達一些至關重要的信息。
對此,方緣的眉頭皺結得愈發緊密了。
他完全看不懂真鳳控制著劉悅的身體到底想要表達出什么來,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但真鳳那急切又混亂的比劃又讓方緣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努力從真鳳的動作中尋找線索,試圖拼湊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突然,方緣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到了真鳳之前的一些舉動以及秘境中的種種跡象。
“你是想說……你被困在劉悅身體里,和這地方的腳下以及上面的虛空都有關系?”方緣試探性地問道。
真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用力地點了點頭,繼續比劃著,似乎在肯定方緣的猜測,同時想要傳達更多信息。
她又指了指自己,然后雙手做出環抱的動作,像是在守護著什么,接著再次指向虛空。
方緣沉思片刻,推測道:
“難道是有什么東西在虛空之上威脅著你,所以你才躲在劉悅身體里,并且和這下面的地方也有關聯?”
真鳳卻是搖了搖頭,她再次重新比劃,眼神中滿是焦急,似乎在催促方緣盡快明白。
接下來,方緣與真鳳展開了一場漫長且艱難的交流。
由于語不通,只能通過不斷地提問試探,再結合真鳳各種模糊不清的比劃和神情,來揣測她的意圖。
在經過很長時間的一番模棱兩可的提問試探后,方緣的額頭已然布滿了黑線,他全神貫注,大腦飛速運轉,總算是漸漸猜測出來真鳳想要說什么了。
首先,真鳳費力地比劃著,傳達出地靈已被她吞噬掉了。
她通過極具復雜的動作,讓方緣明白,地靈本就屬于她本體意志的一部分,盡管存在著殘缺,但對于重傷且正在恢復的她而,卻是如同難能可貴的補品,能夠為她提供力量,助力她的涅槃與復生。
其次,真鳳接著表達她是機緣巧合下才借助了劉悅的身體進行的復生。
她用手比劃著一些抽象的圖案,試圖描述當時的情景。
如今她殘缺的神魂已經徹底依附在了劉悅的神魂之上,她通過神情和動作讓方緣明白,若是殺死劉悅,她最多也就涅槃失敗,但若是殺死了她,那劉悅的神魂必然會重新化作支離破碎的靈魂碎片,再無修復的可能。
最后,真鳳顯得尤為焦急,不斷地重復一些動作,表達出她之所以需要依附劉悅,是因為她丟失了祈愿湖。
她先是指向地面,仿佛在示意原本存放的位置,然后又做出尋找和無奈的表情。
原本她的尸骸是存放在祈愿湖中的,但不知為何,就在她涅槃復生的關鍵時刻,她不僅失去了對尸骸的感知,就連祈愿湖也莫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祈愿湖消失了?
方緣神情一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有些疑惑,真鳳沒理由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欺騙他,可這祈愿湖究竟去哪兒了呢?方緣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只是,方緣正想著呢,突然覺得腦海里傳來一股涓涓綿長的流水聲,那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猛地一愣,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當他選擇將意識沉浸腦海時,一瞬間,仿佛時空扭曲,他的神魂便是出現在了祈愿湖中。
這...
方緣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中充滿了驚訝。
在感受到了自己與祈愿湖之間那種微妙的聯系后,方緣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種聯系就像是一種血脈相連的羈絆,讓他能感受到祈愿湖的每一絲波動。
莫不成由于真鳳的身死道消,使得長期處于無主狀態下的祈愿湖在某種陰差陽錯的情況下,成為了他的所有物?
想到這里,方緣覺得自己有必要試探一番。
他微微皺眉,集中精神,催動那股不屬于他但卻與他自己識海相連的奇異力量,這股力量如同一條無形的繩索,朝著真鳳襲卷而去。
半息后。
劉悅和真鳳的神魂果然如方緣猜測的那樣,出現在了他的識海之中的祈愿湖上。
只見光芒一閃之后,她們的身影彼此浮現,劉悅和真鳳的一體雙魂變得不再相容,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們硬生生地劃分為了兩個不同的個體。
“方前輩,這里是何處?”劉悅神色大驚,她的雙眼瞪得滾圓,眼中滿是恐懼與迷茫,但在她看到渾身散發著圣光之息的方緣,身體微微顫抖著,發出了帶著哭腔的詢問。
至于真鳳,神魂虛影似乎是一位豐腴熟婦的樣子,她身姿婀娜卻又透著一股威嚴。
在看到方緣只身于祈愿湖之上俯覽著她時,她先是一怔,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扭曲,隨后便是變得暴躁起來。
她的神態張牙舞爪,雙手在空中揮舞,仿佛要沖破某種束縛與方緣不死不休地拼命一樣。
此外,盡管她正在咆哮的話語極其晦澀難懂,但從她憤怒的神情和肢體動作,方緣和劉悅都清晰地感受到了,真鳳絕對是在非常難聽地辱罵方緣。
若非方緣早已成為了祈愿湖之中唯一的真神,掌控著這里的一切,或許真鳳早就如餓虎撲食般將他撲倒,然后狠狠撕咬他的血肉了。
真鳳的咆哮在祈愿湖上空回蕩,她那充滿憤怒的神魂虛影不斷掙扎,試圖沖破某種無形的限制,沖向方緣。
方緣看著真鳳,神色平靜,心中卻在思索著應對之策。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氣氛緊張而壓抑,真鳳的神魂仍帶著敵意,劉悅則滿臉驚恐。
終于,方緣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仰頭,目光看向真鳳的神魂,神色悠然且鎮定,緩緩開口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現在別急,至少在我們能正常交流之前...”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這識海空間中回蕩。
說到這里,方緣微微側頭,將目光投向了劉悅。
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而認真,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最好能讓她學會說這個時代的白話,不然,你和她都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聽聞此,劉悅心神頓時一凜,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堅定起來。
她趕忙雙膝跪地,雙手抱拳,一臉決然地立下軍令狀:“方前輩放心,一個月內,我絕對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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