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幕,清清楚楚地被眾女以及魔靈看在眼里。
魔靈那原本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眼睛里,瞬間閃過一絲不悅,如同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了一絲漣漪。
因為這一切,本就偏離了她精心策劃的計劃。
按照她那充滿惡意的推演,白晶晶和方凜絕對不具備取走爹爹心臟的勇氣。
那樣的話,她就能夠以方緣違背約定為由,將這因果恩怨像瘟疫一樣繼續擴散,讓更多人陷入痛苦和絕望之中,以此來滿足她那扭曲的內心。
可如今,她的生母陰媿卻像是橫空出世的變數,強行介入了這場殘酷的“游戲”。
更讓魔靈無奈的是,她竟然無法進行反駁。
畢竟,在這世上,沒有人會比陰媿更愛方緣,這份愛深沉而濃烈,猶如無盡的黑洞,吞噬了一切。
甚至就連方緣的生母來了,都不一定能與陰媿的愛相提并論。
因為方緣的生母把愛分給了很多份,她愛著方緣之父,也愛著方緣和方凜這對兒女。
但陰媿不同,她的世界里只有方緣,全部的愛都毫無保留地給了他,這種純粹而極致的愛,讓魔靈都有些忌憚。
...
當陰媿選擇將利刃插入到方緣胸口的那一剎那,時間仿佛凝固了。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眾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方緣的眼神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他頓悟了!
他沒有責怪陰媿,反而目光深處涌現一抹淡淡的感激。
他明白了,陰媿是想要封鎖魔靈讓因果擴散的路。
她至始至終其實都是站在方緣這邊,盡管她的手段有些極端,但那顆心卻從未改變。
之所以會造就出魔靈這種高維生靈,也不過是因為想要借助她的力量擁有屬于自己的生命罷了。
萬靈,都有活著的權利,這也包括器靈。
陰媿渴望擁有真正的生命,就如同飛蛾撲火,哪怕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所以站在陰媿的角度,她無罪。
假如方緣換位思考一下,或許他做得不見得會不比陰媿更加決絕。
在這殘酷的世界里,每一個生命都在為了生存和渴望而掙扎。
當魔靈得到了方緣的心,她周身的氣息反而愈發變得陰冷,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股寒意凍結。
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眾人呼出的氣息瞬間變成了白色的霧氣。
對此,方緣無動于衷,他的眼神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
“按照約定,我們之前已了卻因果...”方緣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魔靈小小的軀體漂浮在方緣面前,眼神淡漠,如同看待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冷冷道:
“沒錯,但這并不妨礙我繼續殺死她們所有人...”
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讓人不寒而栗。
眾女心中一緊,一種絕望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她們知道,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面。
方緣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直視著魔靈,沉聲道:
“我也是魔,也能成長為靈,即便我現在奈何不了你,但你同樣也無法限制我想走的道。”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在向魔靈宣告著自己的不屈與倔強,那話語中蘊含的強大信念,如同鋼鐵般堅硬,不會被輕易動搖。
“嘻嘻...爹爹如此認真干什么呢?”魔靈嘴角微微一撇嘴,露出一抹看似俏皮的笑容,“本靈不過是跟諸位姨娘們開個玩笑罷了,等爹爹來日再回到這萬幽之地,女兒也送爹爹一場造化好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剛剛所說的那些殘忍話語都只是一場輕松的玩笑,可那眼中閃爍的詭異光芒,卻讓人無法完全相信她的話。
“你開心就好。”
方緣神色依舊淡漠,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再引起他的波瀾。
然而,陰媿卻敏銳地察覺到,隨著那顆七竅玲瓏心的融合,方緣正在逐漸失去所有的情感,這讓她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隨著時間的推移,魔靈臉上的情緒卻愈發的飽滿起來。
畢竟,她融合了方緣的那顆七竅玲瓏心,而方緣失去了心之后,也便如同失去了情感的源泉,逐漸變得冷漠。
“那女兒在此就恭送爹爹。”魔靈嬌聲說道,隨即揮了揮手。
剎那間,一道璀璨奪目的長虹憑空浮現。
那長虹宛如一條橫跨天地的巨龍,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長虹橫跨億萬萬里,一端浮現在方緣的腳下,而另外一邊,正是方緣進入萬幽之地時的忘川。
“謝了,不用。”
方緣的語氣平淡如水,他并沒有借力踏上那道長虹。
他深知,魔靈生性狡詐無比,她看似在為方緣的離開鋪就一條平坦之路,實則是在暗中算計,想讓方緣欠下新的人情,從而結下新的因果。
一旦踏上這長虹,恐怕就會陷入魔靈設下的另一個陷阱之中。
魔靈見狀,臉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撅著嘴說道:
“爹爹真是小心呢,怎么說我也是爹爹的女兒,難道我還能害爹爹不成...”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可方緣卻不為所動。
方緣沒有再理會魔靈,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花相尊者。
此時的花相尊者,神色有些復雜,她看了方緣,又低頭看了眼拉扯著她的手一臉懼怕的方伊伊,似乎有千萬語想要說出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欲又止的模樣盡顯擔憂。
“放心好了。”方緣仿佛看穿了花相尊者的心思,猜出了她心中的忌憚,“我與她因果已了,你們與我又有源緣,她不敢對你們出手與我再生新的因果。”
他試圖安慰花相尊者,讓她不要過于擔憂。
“爹爹莫非是在小瞧我?”
魔靈聽聞此,只覺的顏面盡掃,心中涌起一股無名之火,她非常不悅道,“若是我哪日不開心了,未嘗不會因過殺人。”
她的聲音尖銳而冰冷,如同寒冬的冷風,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仿佛在向方緣和花相尊者等人宣告,她的行為不受任何約束,隨時可能再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無所謂,隨便你怎么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