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怡寧從法寶中取出三盞魂燈。
帝夭夭定睛看去。
只見屬于令狐萱的那盞魂燈已然熄滅。
而屬于駱韻那盞正在不停地閃爍,就好像是遭遇了狂風洗禮一般,即將熄滅。
她驚訝地掩住了紅唇,目露難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
帝夭夭她們四人的魂燈都在獨孤怡寧身上保管著,而獨孤怡寧的魂燈,則在帝夭夭身上保管著。
魂燈的制作乃是上古奇術,它神似于尋常修士在宗門所留下的命牌,但又不同于普通命牌只能得知命牌之主的生死。
因為他人可以通過讓自己的神魂融入魂燈來知曉魂燈之主到底在經歷什么。
所以就算是上古時期。
除了奴仆或者死忠追隨者,正常人是不愿意將自己的魂燈交由別人保管。
后來隨著功法的演變,魂燈得到一位上古魔修大能的改造。
它變得不再是彰顯一個人生死的普通命牌,而是可以讓一個人的殘魂寄存于魂燈之中。
若此人不小心身死道消,導致魂燈熄滅。
只要魂燈沒有損壞,其他人依舊能催動某種特殊秘法點燃魂燈,讓那一縷殘魂重現世間,然后奪舍重生。
正因為如此,所以獨孤怡寧才會掌管著其余四人的魂燈。
不過,她能同時掌握這么多魂燈也是有原因的。
那會兒,獨孤怡寧和帝夭夭可是同一時間孕育到了同一個時代。
但她們一開始并不知道。
當她們降臨世間之后,便各司其職。
隨著修為的提升,記憶的浮現,她們認出彼此之后,便將彼此的魂燈交由對方來保管。
后來。
隨著兩女逐漸成為了離火宗位高權重的執法長老后,獨孤怡寧意識到,單憑她們兩個,很難滿足復活本體的需求。
于是乎。
獨孤怡寧跟帝夭夭提議,或許我們應該再創造兩道分身來做事。
帝夭夭自然是贊成的。
畢竟隨著她們身份變得不平凡,有些事情很難再像以往那般做起來滴水不漏。
帝夭夭應允之后,便選擇主動配合獨孤怡寧來創造全新同根不同源的分身。
但此舉遭遇到了獨孤怡寧的拒絕。
她認為,兩人若是同時犧牲修為來創造新的分身,必然會影響到自身戰力。
不如讓她全部來創造第三、第四分身,而帝夭夭保留自身保證的戰力。
帝夭夭思索一番,覺得有理便同意了一下。
之后。
獨孤怡寧便采取特殊手段,以自身肉胎為胚芽,又分別以水云靈印和飄渺靈印為蓓蕾,在醞釀了數百年之后,幾乎同時創造出了凌沫兒和駱韻。
至此。
帝夭夭和獨孤怡寧的分工開始明確。
她們一個主內事宜一個主外殺伐,逐漸執掌了藏經閣和紫荊閣。
千年之后。
隨著駱韻和凌沫兒逐漸成長起來,獨孤怡寧和帝夭夭也開始退居幕后,將舞臺交給了駱韻和凌沫兒。
有了兩女的人生經歷為模板,所以駱韻和凌沫兒很快適應了自己的定位。
駱韻選擇主外殺伐,而凌沫兒選擇主內處理宗門內務。
在兩人的配合以及帝夭夭和獨孤怡寧的暗中蠶食下。
離火宗主要靈根命脈已經被四人完全掌握。
但本體本無靈,所以分別代表著木土水火的她們四人,在某種意義上是不完整的。
世間靈體只有六種,要么隸屬五行靈根中的一種,要么無靈。
于是,獨孤怡寧召集三人商量要打造第五道金靈分身。
此舉毫無意外就得到了其余三女的支持。
只是過程中出現了差錯。
原本是準備由獨孤怡寧繼續執掌創造,但落霞地脈出現了問題。
為了穩住地脈,獨孤怡寧無暇再分神來處理此事。
而那會兒帝夭夭正在全力祭煉亂界,所以她也分不出身來。
因此這個任務只能留在了尚且年輕的凌沫兒和駱韻身上。
說來,當時兩女還只是元嬰后期修士。
不過彼此的職責卻是不同。
那時駱韻還是離火宗的圣女,而凌沫兒已是離火宗水云澗的末席長老。
她們考慮到水云澗連通著煉獄宮,煉獄靈印也事關重大。
最終,分化第五道金靈根分身的任務就落在了駱韻頭上。
但在之后,凌沫兒、駱韻以及令狐萱的魂燈都被掌握在了獨孤怡寧的手中。
對于魂燈的妙用,凌沫兒三女是不知道,她們只把它當做了普通命牌。
這也是獨孤怡寧特意留下的小手段。
因為當時在分化創造凌沫兒和駱韻的時候,她有心在兩女的潛意識里埋下了一道相互融合彼此的暗示。
...
帝夭夭從驚愕中回神。
“師姐,莫非此間發生的一切,原本就在你的算計之中。”
“并非。”
獨孤怡寧微微一笑,神色傲然地繼續道:
“原本我的計劃是讓一位姓秦的天煞孤星引動煉獄,但令狐萱陰差陽錯之下的暴斃以及方緣這道陽眼之靈的出現,使我改變了主意,我決定順勢而為,讓方緣這道陽眼之靈來引爆煉獄...
畢竟方緣本身作為天生的陽眼之靈,即便他修為不超過化神境,也能百分之一百在煉獄業火的噴發中幸存下來。
只是在這中間發生了一件令我感覺不解的事情。”
“何事?”帝夭夭好奇道。
獨孤怡寧沉思道:“原本我的計劃是讓方緣機緣之下知曉到那枚古戒的消息,然后再設計讓原本攜帶著古戒的天煞孤星在方緣面前暴露古戒的秘密,只有這樣,方緣才能拿到那枚古戒,之后再找機會讓方緣進入煉獄,這樣就能借助古戒之中那道被我斬得只剩下一魂二魄的殘魂,引爆煉獄泉眼。
可當時我還沒來及設局,方緣居然在第一次見到天煞孤星之后,便奪走了他佩戴在手指上的古戒...”
聽聞此,帝夭夭皺起了秀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那方緣也是某個上古殘魂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