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被李長音誹謗污蔑,神色卻仍然從容。
他并未急著解釋,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下令徹查:
“是誰在我的酒水里下藥,那名引路的家仆把我帶到這里,為何本來不該在宣武侯府的李三小姐也碰巧藏身在假山里,又是誰通風報信招來了這些看熱鬧的人——今日散席前我要聽到答案。”
說完之后,他就負手而去。
眾女眷望著他的背影,再低頭去看地上失魂落魄的李長音,心里都明白了。
這世上的絕大多數巧合都是人為的陰謀。
更別說是這么多巧合碰在了一起。
她們看著李長音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和嘲弄。
虧她們以前還把李長音當成仙女一樣的人物,對她百般奉承追捧,原來她不僅不是什么仙女,還是個連倒貼獻身都被太子殿下拒之門外的貨色。
有位夫人還搖著扇子走到李長音身前,嘲笑道:
“李三小姐,你可是把李家的臉都丟盡了,這下太傅大人怕是認不了你這個女兒,要把你和你母親一起逐出家門了。”
李長音哪里受過這樣的羞辱,氣急之下活生生的就暈死了過去。
等李麟元得知妹妹出事趕來后,從別人嘴里得知到底發生了什么時,他驚駭到無以復加:
“不可能,長音絕不會做出這種事!長音她明明說,她是要向殿下秉明真相,她手里有證據,能證明母親當年是被容家逼迫才嫁進李家的!”
他鬧著要找太子對質,卻被裴玄的侍衛攔在門外:
“殿下正在和長公主處理要事,至于李三小姐的事,公子只需等著調查結果,到時便水落石出了。”
……
門內,裴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封衍,親手抄了戒尺打他的昭陽長公主,眼皮一跳。
什么封衍要揮劍自宮,長公主無法阻止,都是那名被買通的家仆為了誘他去假山,編出的瞎話!
而他居然還真就信了。
居然還傻乎乎地拋下陳螢,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以至于踏入了李長音的圈套,差點被對方得逞。
裴玄一想到這兒,嘴里的舌頭就疼得厲害,血腥味也又變得濃厚起來。
昭陽長公主打兒子打得有些累了,正要喘口氣休息會兒,結果一抬頭就瞧見裴玄神色不善,還以為他是不贊成她動手教訓兒子:
“你弟弟連逃婚這么荒唐的事都做得出來,難道不該打?”
裴玄點頭:“是該打。”
長公主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緊接著又聽他道:
“只是依侄兒看,姑母下手太輕了。他一個習武之人皮糙肉厚還有內力護身,戒尺算什么?應該上棍子。”
堵著嘴挨打的封衍:……
長公主:……
半晌,她訕訕道:“棍子就不必了,他已經長記性了。”
裴玄居高臨下地看著封衍,微微挑眉:“是嗎?”
封衍抬頭怒瞪著他,一臉不服。
裴玄微笑著問:“你的武功這么厲害,姑母手下的精衛都關不住你。就算府外圍著眾多東宮侍衛,你也不該被抓住綁成這樣啊,怎么就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了呢?”
封衍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看向了長公主。
長公主頓感尷尬,她可不能告訴裴玄,是她讓人撒了謊,說是陳螢要見他才把這傻兒子給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