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得知了陳螢懷孕的那一日起,徐孺人就滿心盼著陳螢流產,現在終于看到了希望,她一晚上都興奮得沒睡好。
第二日早晨起來,她正對著銅鏡梳妝,忽然有宮人進來道:
“娘娘,太子殿下派人來了,說要請您去承恩殿議事。”
徐孺人愣住,皺著眉道:“這時候議什么事?”
是太子妃的苦肉計玩過火了,不小心把自己嘎了,還是陳螢已經流產了?
她滿腹心事地換了身衣服,就帶上弄琴匆匆趕去了承恩殿。
到了殿門前,她居然碰見了趙孺人,還有沉寂了許久的吳孺人。
趙孺人穿著一身顏色鮮亮的繡裙,一臉喜氣,十分招搖地朝她招手道:“徐姐姐,好久不見,你想我了沒有?”
徐孺人見她身上的那股囂張氣焰又死灰復燃了,皮笑肉不笑道:“太子妃娘娘還在床上躺著,趙妹妹卻看著這么高興,莫非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喜事?”
趙孺人揚著唇角道:“殿下準許我搬出冷院,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徐孺人心里很有些遺憾,嘴上也陰陽怪氣道:
“確實是值得賀喜的好事,怪不得妹妹開心呢。但妹妹出來后也得小心了,往后可千萬要注意辭,別再說些不該說的,就怕下一次被關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趙孺人的眼神驟然冷下,她盯著徐孺人道:“姐姐說話倒是好聽,可你也得當心,畢竟殿下對你的某些行為一直都頗有微詞。”
徐孺人微瞇起眼,抬手攏了下身上的貂毛披肩。
那副陰沉的樣子顯然是在心里琢磨,該說些什么能讓趙孺人更下不來臺。
一直沉默的吳孺人卻在旁邊淡淡開口:“兩位聽說了嗎,那個給太子妃下毒的女官是受了他人指使。”
聞,徐趙兩人瞬間不吵了,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這段時日吳孺人太過安分,以至于她們都忘了,這個吳氏可是在她們所有人之前就陪伴在了太子身邊,還有個在東宮右宗衛手下任職的娘家表哥。
“我們都不比姐姐消息靈通,姐姐還知道什么,都說給妹妹們聽吧!”
吳孺人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樣,仿佛置身事外般語氣平緩地接著說道:“我表哥昨夜也在參與搜尋的侍衛之中,他們在那名女官的房里搜出了一支華貴的步搖。”
聞,徐趙兩人皺起眉來。
步搖?這能說明什么?
但吳孺人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們頗為振奮:
“這支步搖是殿下給陳孺人的賞賜之物。
之后那名女官也在審訊中招供,說是陳孺人買通了她,砒霜也是陳孺人給的,讓她毒死太子妃。”
徐孺人心里早就有了猜測,但她原本不敢篤定,現在吳孺人給出的消息,讓她確定陳螢這次是大難臨頭了。
趙孺人也是眸光閃爍,掩飾不住眼里的興奮。
“嘖嘖,這么說,東宮倒成了她們姐妹倆彼此算計殘殺的戰場了。”她用袖子捂著嘴,笑得歡實。
只有吳孺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她透露了消息后就絲毫不做停留,就抬腳朝殿內走去。
徐趙兩人對視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走進了正殿,她們就瞧見一身玄衣的裴玄高坐在主位,神色冷沉。
“嬪妾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