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是漢人還是蠻人,都把圣蠱教視為邪孽。
但在百年前,圣蠱教就被雍朝當時的皇帝派兵圍剿毀了總部,一大部分死忠的蠱師死在了西南,剩下的門徒四散逃往各地,也被昔日的仇家追殺殆盡。
這近百年間都沒聽說過有圣蠱教余孽作祟,出身江南氏族的吳孺人居然成了圣蠱教的圣女?
難道在人們不知道的時候,圣蠱教居然暗中滲透到江南這種富庶之地了?
看到陳螢一臉不解,裴玄忽而說了句:“貴妃身邊有個女官,就是西南人士。”
陳螢看著他:“你懷疑是貴妃下的手?”
裴玄冷冷一笑:“我是她和三皇子眼中最該死的人,這里面肯定有她的手筆,但參與進其中的恐怕還有別人。”
陳螢瞬間了然,“你是說皇后?可吳孺人的娘家……不是皇后的親戚嗎?”
她有些困惑,皇后和貴妃是死敵,按理說是沒可能聯手的。
難道說,吳家在皇后不知情的時候,被貴妃偷偷策反買通了?
這時,取藥的人回來了。
陳螢也顧不上再揣測這些陰謀內幕,她知道即使吳孺人已經死了,裴玄也會很快用他的手段查個水落石出。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祛除那些討厭的蠱蟲。
青鶴指揮趕來的內侍們給陳螢臨時搭了個帳篷,陳螢就在里面開始制藥。
青鶴在旁邊看著她嫻熟利落的手法,心里就覺得他家殿下確實有眼光。
陳娘娘就是厲害,人長得漂亮,彈得一手好琵琶,還會醫術。
這樣好的姑娘怕是全天下就只此一個,怎么可能是什么替身呢?
他的目光有些過于炙熱,看得陳螢有些不自在,瞥了他一眼。
青鶴連忙低下頭,又偷偷抬眸看陳螢。
幾次之后,陳螢忍不住問:“青鶴公公,你在看什么?”
青鶴頓了頓道:“娘娘,您三年前真的沒見過殿下嗎?”
三年前?
陳螢微微一怔,然后想到又是為了那幅畫的事。
經過今夜的事她是真的看開了,不論裴玄畫上的人是誰,現在她都是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既然那幅畫什么都代表不了,她又何必執迷于此?
但就在她正要說沒見過時,卻聽青鶴又道:“三年前,殿下在宮里看見一個紅裙子的姑娘彈琵琶。那姑娘當時也就十二三歲,只是豆蔻年華,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堪稱絕色。”
陳螢忽然就怔住了,連手下調藥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三年前,紅裙子,彈琵琶?
青鶴看著她的表情,接著道:“唯一的遺憾就是她用一塊布蒙著眼睛,所以殿下未能看到她的全貌。娘娘,您當年真沒進宮過嗎?那個姑娘,真的不是您?”
帳篷外,原本要進來的裴玄聽見這句話,忽然站住了腳步。
他屏住呼吸,等著聽陳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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