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螢終于抬起了頭。
看到她臉上受傷的神色,他心里郁結的怒意更重,面上卻故作暢快地笑了起來,“怎么,很意外?還是覺得我讓青樓的人來教你,是辱沒了你陳寶林的身份?”
陳螢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在看到他滿眼的凌虐欲后就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她以前在裴玄面前從來都是溫柔小意曲意逢迎,這還是裴玄第一次見到她這般倔強的模樣。
他覺得新鮮,也覺得憤怒,就好像他隨意玩弄的小雀兒,忽然就長開了尖喙,狠狠地啄了一下他的手心。
要是她沒有騙他,他倒是愿意容忍她偶爾的小脾氣。
可現在,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對付不聽話的玩物,就該狠狠教訓。
這樣她才能長記性,才會重新變回乖巧的小鳥,一輩子飛不出他的手心。
“在東宮過了幾天好日子,你是不是就忘了,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裴玄冷著眼眸,惡劣道:
“那我來提醒你,你是娼妓之女,此生注定和你母親一樣,永遠都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兒。”
陳螢生平最恨別人拿她的母親說事。
可她遇到的很多人都在不停地對她說,你是娼妓之女,你生來下賤,你不配有尊嚴,不配有心。
聽得多了,她就學會了把恨意都藏在心底,在還不夠強大時捂得嚴嚴實實,不露出分毫。
現在裴玄這么說,她本該也波瀾不驚。
卻不知怎么,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這讓她痛恨自己的軟弱。
為何都想好了要出賣一切往上爬,卻還是忍不住要對這個男人寄予希望?
為什么要盼著他會和別人不一樣?
都是一樣的。
除了真心疼愛她的娘親,所有這些人都是一樣的。
沒有人可憐她,她也不需要被可憐。
裴玄終于看到陳螢眼里的淚光,他想用嫌惡的語氣,讓她不要再假惺惺地落淚了。
要開口時卻見她把眼淚都憋了回去,反而朝他露出了一個淡然的笑。
“殿下說的,嬪妾都記住了。”
她甚至還朝他輕輕點頭,滿臉的溫順服從,“殿下想讓嬪妾學什么,嬪妾就學什么。以后嬪妾也絕不會再做任何忤逆您的事,只求您能消氣。”
裴玄看到她伏低做小,仿佛卑微進了塵埃的姿態,本該感到滿意,心里卻只有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可這不就是他要的嗎?
要她記得規矩,懂得本分,她都照做了。
但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他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陳螢,忽然就覺得她這副樣子比之前更加礙眼。
心里的怒火越來越重,最后再也壓不住。
裴玄動作粗暴,猛地把嬌軟的女子拉到自己腿上,開始解她的衣裳。
陳螢的脖子還疼著,再加上受損的身體,她此時肯定經不住猛烈的情事。
而且,這是在車攆上。
若是讓隨行的人聽見車里的動靜,那些人聽見她忍不住泄出的聲音,會覺得她是如何的放浪,才在路上就勾引太子,與其白日宣淫?
他們會不會說,只有娼妓之女才能做出這種事?
但這些都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裴玄毫不憐惜地把她按在了身下,她只能閉上眼,承受著他的暴行。
……
車攆終于行駛到了東宮,青鶴在外面尷尬地等了會兒,等到里面徹底沒了動靜,才小聲問:
“殿下,是先送陳寶林回錦繡閣,還是……”
身為太子親信,他也知道了陳螢假孕的內幕,這里面還牽扯進了皇后,也不知殿下究竟要如何處置陳寶林。
裴玄看了眼已經被他折騰得昏過去的陳螢,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去錦繡閣。”
車攆在錦繡閣的門前停下,夏堇和秋棠在這里已經候了許久。
她們聽說了冬雪被帶走的事,眼見太子親自抱著自家主子下車,連忙跪迎。
卻不料裴玄把人送來后,卻命侍衛來給錦繡閣的大門上鎖。
夏堇和秋棠年齡雖然不大,但也知道按照東宮的規矩,只有犯下大錯被軟禁的嬪妾,才會鎖上殿門。
她們內心十分惶恐不安,也不敢詢問太子為何這么做。
然后就聽見裴玄對門口的侍衛吩咐道:
“陳寶林以后要在錦繡閣安心養胎,沒我下令誰都不許進去打擾。就是太后的懿旨再來一次,也先把人攔住。”
他的神色極其冷厲,侍衛們聽了趕緊領命。
心里也都明白,殿下這是還記著上次太子妃的女官奉了懿旨把陳寶林帶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