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辦呢?我不太愛喝這種。”沈從月不滿地輕叩桌案,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意。
裴驚絮深吸一口氣,微微垂頭:“我再去給沈小姐換。”
來來回回換了三四趟,直到沈從月折騰夠了,這才慢條斯理道:“行了,二娘子這茶技,換來換去,倒只有第一杯能喝。”
容氏聞,附和地笑說:“沈小姐您別介意,裴氏她向來笨手笨腳的,什么也做不好!”
沈從月對著容氏乖巧地笑笑:“伯母當真辛苦,操持家業不夠,還要管教晚輩,阿月以后還要多來容府,向您學習呢!”
容氏笑成了一朵花:“沈小姐若愿意來,老身自然歡迎!”
說到這里,容氏的眼中滿是慈愛:“老身膝下也沒個女兒,沈小姐這般乖巧伶俐,老身喜歡得很!”
沈從月笑著接話:“伯母這是說得哪里話,既然阿月叫少傅大人一聲哥哥,您自然可以將我當做女兒看,阿月很想跟伯母多聊聊呢!”
兩人仿佛什么一見如故的親生母女一般,聊得熱火朝天,全然沒有在意一旁站著的裴驚絮。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從月是容氏的兒媳呢。
裴驚絮規規矩矩地立在一旁,聽著二人的交談。
交談過程中,沈從月一直在指使裴驚絮伺候她,一會兒要給她倒茶端水上點心,一會兒又說自已熱了,讓她幫她扇風,儼然將她當做下人來使喚了。
兩人聊得高興,容氏身邊的婆子來到正堂,向容氏回稟:“老夫人,長公子他……他說他就不過來了。”
容氏聞,臉上的笑意驟然凍住。
她皺了皺眉,厲聲道:“什么叫不過來了?府上來了客人,他作為長公子不來接客,哪有這樣的道理?”
婆子為難道:“長公子說,他一會兒還有公務處理,抽不開身。”
容氏不高興了,臉色冷沉下來。
一旁的沈從月笑著安撫容氏:“伯母別生氣,諫雪哥哥公務繁忙,也是常有的事。”
容氏冷聲:“即便如此,他也不該不來見你一面吶!”
說著,容氏抬頭,看向一旁站著的裴驚絮:“裴氏,你去,將他叫來正堂。”
裴驚絮愣了愣,眼睛微微瞪圓:“婆母,夫兄他在處理公務,兒媳若是貿然前去,怕是不合禮數。”
“怎么,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容氏聲音冷厲,“去請他過來,就說沈小姐在這里,讓他務必來見一面!”
裴驚絮壓下嘴角的笑意,怯生生福身:“是。”
說完,裴驚絮離開了正堂,往東院書房走去。
看著女子離開的背影,沈從月假模假樣地開口:“伯母,您何必讓二娘子去叫諫雪哥哥呢,諫雪哥哥一向以公務為重,二娘子再去叫他,恐怕他要不高興了。”
容氏笑了笑:“那只能怪她笨嘴拙舌,與你我有什么關系?”
沈從月勾唇,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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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裴驚絮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東院書房。
書房的門是敞開著的,書房中的桌案前,擺放好了干凈柔軟的蒲團,桌案上放了書本紙筆。
男人端坐在書桌前,坐姿端挺,垂眸看書,似乎是在等人。
裴驚絮站在庭院中,朝著書房中的男人微微欠身:“見過夫兄。”
看書的眸光輕晃兩下,容諫雪放下手中書本,抬眸看她:“進來吧,該學今日的課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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