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高大,身上的衣衫甚至不能遮l,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字字分明:“容玄舟并不愛你,裴驚絮,你知道的。”
“那與你又何干!?”像是被踩中了痛處,裴驚絮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仍是憤恨地看著他,“她白氏比我多的,不過、不過是那兩個孩子!”
“只要、只要我與夫君有了孩子,夫君定會回心轉意的!”
她將一個癡情又愚昧的惡毒女配演得淋漓盡致。
“什么平妻!什么與我平起平坐!”裴驚絮瞪大了眼睛,借機在他面前展露自已的“惡劣”,“只要在她服喪結束前,我懷上夫君的孩子,我就絕不允許白氏進門!”
容諫雪聞,輕笑一聲。
他的指腹摩挲過那漂亮精致的佛珠,一字一頓道:“你覺得,容玄舟如今,還會與你通房嗎?”
裴驚絮微微咬唇,眼中閃過一抹情緒:“我……我總會有辦法的。”
墨瞳微微瞇起,容諫雪嗓音沙啞,語氣還帶著剛剛未褪的欲色:“裴驚絮,我給你一個選擇吧。”
裴驚絮眉骨稍動,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頭被關在籠中的獸,緩緩睜開了眼。
“若你只是想要一個帶有容家血脈的孩子來抗衡白氏。”
“裴驚絮,利用我。”
……
裴驚絮到底沒回西院。
江晦撐著傘,將她送到了容諫雪主臥的偏房內休息。
闔上房門,裴驚絮倚靠在門框上,微微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再睜開眼時,女人的眸中盡是冷意與平靜。
——她沒想到容諫雪今晚便會提出,可以利用他,誕下容家的血脈。
比她預料的時機要更早一些。
但她拒絕了。
若是此時記口答應,轉變太快,難免會讓容諫雪起疑。
她需要一個劇情推動,順水推舟一般,將她推到容諫雪身邊。
微微抬手,裴驚絮看到了自已腕骨上的那條碧色玉鐲。
嘴角勾起笑意,裴驚絮玩味地摩挲過玉鐲,眸光冷寒。
她要牢牢地把命運,掌握在自已手上。
哪怕去騙去搶,也在所不惜。
“篤篤——”
門外傳來紅藥的敲門聲:“姑娘,奴婢把新衣裳給您帶過來了。”
裴驚絮調整好心緒,重新打開房門。
紅藥身上淋了不少雨水,懷中的衣裳用包袱包著,安然無恙。
“姑娘,幸好您沒回西院,老婦人在偏房等著找您麻煩呢。”
紅藥進了門,一邊稟報著,一邊將新衣裳拿了出來。
“奴婢來時,還聽江侍衛說了,說二公子被罰去跪宗祠了,想來今晚不會來找您麻煩了。”
裴驚絮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白疏桐呢,她怎么樣了?”
“她啊,”說起白疏桐,紅藥撇了撇嘴,面露厭惡,“她回府時哭得可兇了,還說既然容家人不喜歡她,她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便是。”
說到這里,紅藥輕嗤一聲:“話這么說,可最后二公子跟老婦人一道哄著,這才勉為其難地留在了西院。”
“還有那兩個熊孩子,得知自家娘親出了丑,哭著就要二公子撐腰,說姑娘您是壞女人,要抓您去給白氏道歉呢。”
“哼,年紀不大,一肚子壞水兒。”
裴驚絮聞,輕笑一聲:“別收拾了,你早些休息吧。”
紅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疑惑:“姑娘,您不休息嗎?”
裴驚絮微微勾唇:“你瞧外面,還下著雨呢,身為妻子,我不該去關心一下我的夫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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