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晦語氣不變:“公子說,您做了錯事,要您在這里思過。”
“我做了錯事?”容玄舟不覺好笑,冷嗤一聲,“即便是我做了錯事,大哥也應當出面指出,現在大哥都不在這里,要我留在東院,是不是太過分了?”
江晦微微垂頭:“二公子見諒,公子說了,做了錯事,讓您好好想想。”
容玄舟目光一冷,執意邁步離開!
下一秒,江晦未出鞘的長劍抵在男人胸前,神情冷厲:“二公子,退一步。”
容玄舟本就是武將,臉色一沉,一只手握住江晦的劍鞘,向后推去!
江晦轉了個身形,那只劍先是離開他的胸口,隨即再次朝他抵去!
容玄舟見狀,一個旋身退了幾步,又重新借力,朝著江晦攻去!
風聲穿過兩人,江晦并未出劍,赤手空拳與容玄舟纏斗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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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聲與水聲。
風聲是那開著的窗欞。
裴驚絮面朝著床外,注意到了窗欞透出來的月光。
房門仍是關著的。
——所以,容諫雪剛剛……是跳窗進來的?
這個發現,讓裴驚絮不覺勾了勾唇。
“專心。”
身后的男人意識到了她的走神,咬著她的肩頭,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
裴驚絮急忙回神,聲音怯懦:“酸……”
容諫雪輕嗤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冰涼的冷意。
“與他一起時,不見你這般嬌氣。”
裴驚絮微微咬唇,一不發。
可她不說話,他卻更不高興了。
移開她的手,將她抱緊!
不再順應她的意愿,他抱著她,像是要將她榨骨吸髓。
哪怕是聽到她的哭聲,也并無停下的意思。
裴驚絮視線模糊,任由那如水的月光晃晃蕩蕩,像是要將她吞沒。
佛珠纏縛住了她的雙手。
就連掙扎推拒的權利也被悉數剝奪。
他抓著她的腰身,每一次的力道都像是懲罰。
“為何沒推開他……”
“不論他做了什么,只要說幾句好話,你便悉數原諒他了,對嗎……”
“裴驚絮,怎不見你對我這般好心……”
“不許哭……”
……
月光晃蕩,晃蕩。
皎潔的月色傾瀉而下,如水色一般,覆在她身上。
她被皎潔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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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柄未出鞘的劍,重新抵在了容玄舟喉頭。
容玄舟眉頭緊皺,面容難看。
江晦神情不變,仍是恭聲道:“二公子,思過。”
容玄舟看著江晦,不知想到了什么。
驀地,他微微啟唇,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大哥他……現在在哪兒?”
江晦瞳孔稍顫,聲音微緊:“屬下不知,二公子可以等公子回來自行詢問。”
容玄舟盯著江晦,聲聲緊閉:“大哥他……是不是還在容府?”
江晦抿唇,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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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諫雪在生氣。
裴驚絮自然知道。
只不過她實在太累了,分不出什么精力去安撫身后的男人。
他仍是抱著她。
被衾遮掩了所有。
“容府分家,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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