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楊和平試探著問李霖,“小霖,你知不知道彭書記為什么親自來接你出去?”
關于這個問題,李霖只是猜測和程偉有關,但并不肯定。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搖搖頭,說,“我也很好奇,我何德何能讓彭書記親自來接。”
“哦?你真的不知道原因?”楊和平面露驚訝,但很快他就覺得李霖并沒有說實話,因為他太過冷靜,臉上連一絲好奇的神情都沒有,這就很不合理,讓人不由多想。
接著,楊和平呵呵一笑,開始為李霖揭秘,“是省里新來的程部長,他親自來平陽向彭書記要人,呵呵...小霖,你難道不認識程部長?”
李霖笑了笑,說,“楊書記,程部長那么大的官,還是從燕京來的,我怎么會認識?”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從燕京來的?”楊和平找到破綻,追問道。
李霖笑了笑,沒說話。
他并沒有說謊,而是真的不認識程偉。
但他卻知道程偉何時會來漢江,也知道他為什么要幫自己。
被帶走前一刻,他接到了錢凌云用陌生號碼打來的報信電話。
掛斷電話李霖就給李瀾打了過去,但是無人接聽...
當時事態緊急,他想傳個消息出去也好,于是就打給了孫懷德。
早兩天前在公園里,他就用新買的手機跟孫懷德、李瀾聯系過,自己目前的處境他們倆也都清楚。
當時,李霖還請求孫懷德派幾個手下,最近幾天去漢大保護一下徐雯。
電話接通的一瞬,不等李霖說話,孫懷德率先開口,說市紀委要調查他的事已經知道了。
他說,“你別太擔心,你瀾姐的好友程偉馬上就要去漢江省委任宣傳部長...你最多委屈兩天,他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孫懷德的話剛說完,李霖辦公室的門便被紀委的同志敲響,簡直無縫銜接。
那時候李霖已經不方便說話,只是對著電話“嗯”了一聲,便掛斷、刪除...
隨后,他就被人帶到了關押違紀人員的賓館。
雖然一開始他也很忐忑,但想起孫懷德沉穩的語氣...慢慢的也就平靜下來,不再焦慮。
被關起來之后,他漸漸就想開了,自己本身無錯,市委也不可能栽贓他罪名?
錢凌云還在外邊為他奔波、周旋...
再說...李瀾那位好友,程偉部長馬上就到...還有什么好擔心!
也就是在那種心態下,他在“賓館”安然度過了“清閑”的兩天多時間。
現在看來,孫懷德做事果然有把握...程偉真的來漢江任職,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平陽幫李霖解圍。
說到底,這還要多謝李瀾,不是她和程偉的這層關系,自己這次恐怕是要栽!
“沒話說了?你這小子...還跟我裝起來了?不信任我啊?”楊和平自以為拆穿了李霖的謊,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看著李霖,連聲質問。
李霖連連朝他擺手,說,“楊書記,我沒騙你,我真不認識程部長。但我知道他是我瀾姐的好友,我們還沒見過面。”
“哦?是李部長的朋友?怪不得呢...”聞,楊和平恍然大悟。如果說程偉是李瀾的好友,那這一切也都說得通了。
他接著自自語的說了句,“看來李部長和程部長兩人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啊...怪不得程部長說是受好友重托要幫李霖...”
李霖看他迷茫又驚訝的樣子,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市委大院。看起來院子里冷冷清清,但是樓里邊卻是熱火朝天...
秘書長唐一鳴和粱向文等人聚在一個屋里,談起程偉來平陽的目的,一個個驚訝萬分。
市里也沒什么秘密可,基本上一分鐘發生的大事,下一分鐘就能在樓上傳的沸沸揚揚。
彭宇濤前腳剛出院子,后腳唐一鳴等人就打聽到他是去接李霖出來。
“嘶~老梁啊,發生什么事?彭書記不是準備斷老錢一條胳膊嗎?這怎么...才把李霖關了兩天,就又要放了?還親自去接?”唐一鳴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粱向文慢悠悠喝口茶,瞇起眼沉吟片刻,突然心驚的說道,“老唐...你說程部長突然來平陽,不會就是為了李霖的事吧?要不然,打死彭書記也不可能親自去接李霖出來呀!”
“你...”唐一鳴左右看看無人,心虛的壓低聲音接著說道,“你是說,程部長是來救李霖的?”
粱向文也不確定,舔了下嘴唇,一臉不確定的說,“我也只是猜測...程部長今天才到省里,就立馬來咱們平陽...這種行為讓人很不理解...再說,他一來,李霖就出來了?有這么巧合的事嗎?”
“那...會是誰找程部長幫李霖的呢?...不會是錢凌云吧?”唐一鳴好奇的猜測道。
聽到錢凌云的名字,粱向文鄙夷的搖搖頭說,“我看不像,他錢凌云沒那么大能耐,要不然也不會被彭書記壓這么久翻不了身...如果真是這樣,應該是李霖自己的關系...這小子路子野著呢,省電視臺的一二把手都跟他稱兄道弟,他能認識新來的宣傳部長,我信!”
“我草...省電視臺一二把手跟他關系都好?...這李霖還真是不敢小瞧啊...”唐一鳴驚訝說道。
“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粱向文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窗戶邊,想要看看彭宇濤是怎么把李霖給接回來的。
發生了這么令人詫異的事情,市委樓上好奇觀望的氣氛很濃,很多聽到消息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望著窗外...想要看看市里那位傳奇人物,剛得了杰出青年頭銜,就被紀委帶走調查的李霖同志,現在是個什么狀態!
程偉讓錢凌云出去看看情況。
錢凌云出來打探了一下,得知彭宇濤竟然帶著楊和平親自去接李霖。
他不由心笑...看來彭宇濤這次是真被程部長給鎮住了,要不然,憑他傲慢的心氣,怎可能卑躬屈膝的去接一個小輩。
而且這個人,還是對頭的人。
他這么想著,心情不由輕快了起來。他在屋里一刻也待不住,急盼李霖早些回來,于是情不自禁的走下樓去,就那么呆呆的站在樓下守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