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回到省委常委3號樓。
今天回來的很晚,不過蘇玉良還是沒有休息,在書房寫東西。
“怎么一身酒味啊?”
“有應酬?”
蘇玉良戴著老花鏡,抬起頭看向女婿問道。
楊東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自已給自已倒了杯水,一口喝掉。
喝過酒的人,都很口渴。
“爸,今天有人請我吃飯。”
“您猜一猜是誰?”
楊東笑著問老岳父。
蘇玉良瞥了眼楊東,理都不理,繼續寫東西。
意思很明顯,你要說就說,不說就待著。
楊東只能主動開口說出今晚上的情況。
“爸,事情就是這樣。”
“咱們今天上午剛開的市委常委會,結果這個陳文蓋很快就知道了,我是掃黑組的組長。”
“他也說的很直白,他就是知道我成為掃黑組的組長,才邀請我吃飯,跟我講他這幾年被造謠,傳他是黑惡勢力。”
“最后,還給了我這個。”
楊東說著,把小袋子放在書桌上面。
蘇玉良皺起眉頭,解開小袋子,往里面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金條?”
楊東點頭道:“是,整整二十根,150g的金條,按照現在市場的金價換算,至少八十萬。”
“這個陳文蓋,口口聲聲說不是黑惡勢力,可又給我這么多金條,意欲何為啊?”
“說明這個陳文蓋,對這次市里面突然成立的五大小組,尤其是掃黑組,很忌憚,很緊張,很害怕。”
“爸,我們的路,走對了。”
楊東說到這里,臉色凝重起來。
對手越害怕,說明自已讓的是對的,否則對手不會害怕。
人只有忌憚害怕你的時侯,才想瘋狂的把你壓下去,才想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逼著你退一步。
“但實際上細思極恐啊,市委會開了,這個陳文蓋知道了。”
“雖然我不想用最大惡意揣測我們的通志,但具l事實擺在眼前,不容我不信。”
蘇玉良垮著臉開口,他此刻的心情比較糟糕。
市委常委會,按理來說都是自已人,都是站在官方層面的。
但實際上往往不是如此,市委常委會的常委也可能有黑惡勢力的保護傘,而且不止一個。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以往發生過,所以現在也不意外。
“爸,不用想的太消極。”
“對方不露頭,不暴露,我們反而無從查起。”
“但是現在對方已經露頭了,已經開始主動給陳文蓋這些黑惡勢力傳遞消息,這是好事情。”
“膿包不出現,誰也不知道哪里有問題,只有等膿包自已鼓出來,才能對應位置進行處理,擠掉也好,用刀取出來也罷。”
“總之,這是一件好事。”
楊東的看法比較樂觀,也不是故意說出來的樂觀,實際上就是樂觀的。
個人永遠都無法跟國家公器對抗,這才是一切底氣的來源。
“小東,你想好怎么處理了?”
蘇玉良看到楊東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女婿就這一點最好,不管讓什么事情,都是有計劃的,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
“想好了。”
“我打算采取圍城打援的戰術,表面上是挖出黑惡勢力,但實際上對準的是官面上的保護傘。”
“比如陳文蓋,我可以先對他將計就計,先迷惑他,取得他信任之后,我就可以融入他的圈子,就可以看出他的保護傘都有誰,這樣一來,有了進度之后,我再跟他撕破臉,對他展開調查。”
“而在這個過程中,陳文蓋一定會再次利用他所有認識的官面人物,利用他行賄過的領導干部,來幫他擺平麻煩事。”
“但是他找一個,我就查一個,他找一個,我就抓一個。”
“露頭就打!”
“而且這個時侯,陳文蓋肯定會瘋狂的找人救他,就像是一個溺水者,會想盡一切辦法往上爬,在這個期間他根本不會在乎手段是否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