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廳長,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楊東醒過來之后,連忙朝著梅鴻舟致歉。
自已的狀態展現的不是時候,讓梅鴻舟嚇了一跳,這是自已政治不成熟的一面。
按照后世網絡用梗,那就是老弟你還得練。
梅鴻舟松了口氣,楊東醒過來就好,不然的話自已可就愧疚了。
這么優秀的年輕干部,少壯派的領導,三十二歲卻已經是副廳級,這得多不容易啊,才能做到這一步。
所以啊,梅鴻舟不敢把這樣的干部毀了。
“沒事沒事,也是我不該說起這件事。”
梅鴻舟連忙擺手,卻是一臉苦澀的搖頭。
自已不說就好了,這個秘密也就爛在肚子里面,也就不會有這一系列的事情。
現在倒好,不僅楊東知道了,就連蔣虎都知道了。
蔣虎知道掃黑行動,他親舅舅魏立本阻攔。
那么之后會發生什么事,大家都能夠猜到。
雖不至于說達到父子相殘的程度,但也是舅甥割裂。
“梅叔,跟你沒關系,你也只是履行你的任務。”
蔣虎面色凝重的開口,讓梅鴻舟不必自已約束他自已。
“哎,這事鬧的。”
“行吧,你們聊吧,我回去工作了。”
“晚上掃黑組內部的慶功宴,我就不吃了。”
梅鴻舟朝著兩個人示意一眼,然后轉身就走。
他也沒心情吃晚上的酒宴了,慶功宴也不差這一頓。
主要是這種事情發生了,他也沒心情。
“梅廳長,有什么事,我們會聯系你的。”
楊東連忙朝著梅鴻舟開口示意。
梅鴻舟已經轉身走了,他聽到楊東的話也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等到梅鴻舟走了。
蔣虎看向楊東說道:“哥,你其實沒必要想多了。”
“我舅舅出事,其實太正常了。”
“我小時候不懂事,發現不出來。”
“但是長大以后,我就明白了,我舅舅大概率手腳不干凈。”
“我舅舅五十三歲的時候就是省政法委書記,省委常委了,但是五十六歲就突然調任省人大常務副主任,靠邊站了。”
“按理來說以他當年在吉江省的資歷,做個省委組織部長,或者省委副書記,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明什么?說明我舅舅有問題,中央也肯定發現端倪了,只是暫時隱忍不發而已。”
“所以哥,你沒必要把一切事情都攬到自已懷里面,上面也不是白吃飯的,他們也會做事。”
“說句實話,我的確很難對親舅舅動手,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上面來人,把我舅舅查了吧,早查早安生。”
“他六十歲了,他已經把他家族都安排好好的了,我兩個表哥都被他送出國留學了,留學結束都留在國外工作了,我表姐在國內開金店,也是賺的流油。”
“就算他出事了,他也沒什么好怕的。”
蔣虎說到這里,苦笑不已。
很多事情其實都有預兆,他也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對自已親舅舅下刀子,去舉報親舅舅貪污腐敗?沒有那個決心。
剛才他正義凜然的跟楊東表態,也不過是想讓楊東醒過來,不要陷入迷茫。
不代表他真的敢這么做,能這么做。
“我知道,我也理解。”
楊東拍了拍蔣虎肩膀,表示理解。
大義滅親的事情,很難做,只為很難受。
楊東也不會逼著蔣虎來一個大義滅親的戲碼。
再說了涉及到副省級以上的領導,查不查其實不是他們能決定的,這是中紀委決定的。
所以,想也沒用。
地位和實力的不對等,權力的不匹配,讓他們面對魏立本,根本查不了。
不過除了閻立本之外,倒是有一個人適合去查,那就是耿振庭。
耿振庭資歷老又如何,他最起碼只是正廳級領導,他的決定權還是在省委,在省紀委。
因此,楊東打算從耿振庭入手,去調查耿振庭。
至于師公怎么想,自已就不去想了,也不去預判師公的態度了。
自已只能按照本心,該查查,該辦辦。
如果到時候辦完了耿振庭,師公怪罪自已,那自已也得受著。
但其實楊東反而覺得師公不必怪罪自已,至少就算怪罪,但也不會有實際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