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爺,您嘗嘗這酸菜白肉。”何氏熱情地給謝云景夾了一大筷子酸菜和肉片,堆在他碗里,“酸菜是咱自己腌的,肉是今早剛殺的野豬肉,香著呢。”
謝云景看著碗里堆的冒尖的菜,又看看周圍沈家人熱切的目光,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酸菜送入口中。酸爽開胃,帶著肉香,口感脆韌。他又夾了一片白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他點了下頭:“嗯。很好。”
得到他的肯定,何氏臉上笑開了花,又忙著給其他人夾菜。
沈父給謝云景和自己都倒上了酒,粗瓷碗里,清澈的酒液微微晃動。“謝爺,老頭子敬您一杯。多謝您......照應我們這一大家子。”沈父端起碗,聲音帶著感激。
謝云景端起碗,與他輕輕一碰:“沈伯夫客氣。”仰頭喝了一口。酒液辛辣,帶著一股直沖喉嚨的凜冽,隨即是回甘的醇厚。很烈,很......實在。
沈大山也憨憨地端起碗:“謝爺,我......我也敬您。謝您......謝您......”他憋了半天,臉都紅了,憋出一句,“謝您讓我能娶春娘。”說完,咕咚咕咚把一碗酒干了。
謝云景看著他,唇角似乎極淡地彎了一下,也喝了一口。
氣氛很快熱絡起來。沈小川和張尋劃起了拳,吵吵嚷嚷。沈二嫂小口吃著菜,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時不時給沈小川夾點肉。何氏忙著給每個人添菜添湯。沈桃桃左手拿著貼餅子,啃得腮幫子鼓鼓,右手不能動,就指揮沈小川給她夾酸菜粉條。
謝云景安靜地吃著,聽著周圍的喧鬧。沈大山的憨厚,沈小川的跳脫,沈父的感激,何氏的爽利,沈二嫂的溫婉,還有沈桃桃那亮晶晶的眼睛和鼓鼓的腮幫子......這一切都與他過去二十多年所經歷的生活截然不同。
沒有繁文縟節,沒有鉤心斗角,只有最樸實的飯菜,最真摯的歡笑,最......溫暖的煙火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