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后頸沁出冷汗，扯著方濤衣角提醒：“大哥，這可是深市五木魔，你當是街邊搖獎機呢？”

“五木魔？”方濤捻著五木盅轉了個圈，“這名頭聽著帶感啊！”

肖云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已經聽到五木子撞碎天靈蓋的聲響。

“換家伙。”烏興霸嘴角噙著笑，眼底卻掠過寒光，“陪這位兄弟開開眼。”

小弟麻利擺上兩套五木盅，骨瓷碰撞聲清脆如刀。烏興霸抬了抬下巴：“驗驗貨？”

方濤隨手敲了敲左邊五木盅：“就它，聽著脆生。”

“玩法簡單。”烏興霸五指撫過五木盅如同撫琴，“一局定生死，五木面論輸贏。”

方濤將籌碼堆推向前：“既分高下，五千萬當個彩頭？”

整個大廳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有人掐滅煙頭喃喃：“好家伙，這玩注夠買下半條金融街。”

“值了！”染著黃毛的玩鬼攥緊手中籌碼，“光這陣仗就夠吹三年！”

烏興霸解開袖扣露出腕上佛珠：“痛快，就依兄弟說的數。”檀木珠子在他腕間泛著幽光，仿佛已吞噬過無數玩徒的魂魄。

烏興霸叼著煙卷掃視全場，故意提高嗓門：“各位隨便下注，押莊家一賠一，押這哥們一賠十。”他彈了彈煙灰，沖著方濤的方向努了努嘴。

玩客們開始交頭接耳，幾個戴金鏈子的胖子已經摸出籌碼。

方濤突然拍著桌子嚷嚷：“幾個意思啊？當我是送財童子？”他扯開襯衫領口，露出脖頸上的貔貅紋身。

“兄弟別上火，人多熱鬧嘛！”烏興霸皮笑肉不笑地轉著尾戒，目光卻看向角落里的肖云。

方濤突然轉身湊到肖云跟前：“你小子不是剛順了老太太的買菜錢？全押我這。”

說著還故意晃了晃手機，“昨天我可幫人算過卦，財神爺今兒站我這邊。”

肖云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哆嗦著掏出個破布包，硬幣叮當散落一地。

烏興霸突然一腳踩在凳子上：“肖少爺要是押中了，這個月利息全免。要是輸了。”他故意拉長音調，“也就收你萬把塊茶水錢。”

圍觀人群里冒出幾聲嗤笑，有個花臂青年突然把籌碼推到方濤面前：“老子就愛以小博大。”他旁邊的禿頂男猶豫著跟了五枚籌碼，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瘋了吧？跟霸爺叫板？”

“上次那個老千被卸了右手。”

玩場馬仔們竊竊私語，看方濤的眼神活像看個死人。先前下注的幾人額頭開始冒汗，有個戴眼鏡的偷偷想撤回籌碼，被烏興霸瞪得僵在原地。

方濤突然抓起五木盅耍了個花式，鋼制五木子在他指縫間翻飛：“各位瞧好了。”

他手腕猛地一沉，五木盅扣桌的聲響嚇得肖云一哆嗦。

烏興霸冷笑著摸出三枚特制五木子，在掌心掂了掂重量。

這場失利或許不算壞事，至少不用賠上右手作為代價。

“遠道而來的朋友，要不您先請？”

烏興霸看似謙和地看向方濤，眼底卻流轉著令人不安的寒意。

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這位玩場高手絕不可能放任五千萬巨款被輕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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