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沒有搭理他,又鉆回了床鋪里。
老屁的聲音繼續說道:“王總,有些事,咱們該辦,還得辦。你說是不是?”
老屁坐在床鋪上,嘻嘻哈哈地說著笑話。
他的幾個手下在旁奉承,方濤不想搭理他,可是這伙人說話太大聲,而且說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堪。
這些人欺弱怕強,什么缺德事情都做。
這時老屁正說到一件平生得意的事情上:“媽的,那一家人說什么都不搬,價錢開的再高也沒用。
上面的人都和我說了好幾次了,一定讓我給辦妥帖了。我老屁誰啊,平時不出手,一出手不折騰點動靜都對不起我領的工資。”
老屁口水四濺地接著說著:“老子一聲令下,管他搬還是不搬,鏟子直接就下去了。你們猜怎么著?”他賣起關子來。
手下人明明聽他說了好幾十回,但還是裝作不知道,問道:“怎么了?”
“那家的男人和婆娘嚇得光著身子就跑出來了。”
老屁壓低了聲音,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兩口子那時一絲不掛,正在房里干那好事,鉤機的鏟子就下去了。”
老屁身旁的犯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王總忍不住插嘴問道:“你們這么干就不怕出事兒?”
“王總,你搞娛樂行業的,不懂這個。”
老屁虛心授教起來:“我們看著牛逼哄哄,其實就是給人打工的,出格的事情咱們敢做嗎?怎么做都是有道的。”
王總被他的話吸引,忍不住做了起來:“這我倒要聽聽了,一個搞拆遷的門門道道還挺多。”
“王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誰叫我沒你那本事,開了那么一大間夜總會呢?”
老屁陰陽怪氣地諷刺王總:“可是,現在你和我還不是一個球樣。別老在我面前擺譜,生分~”
王總聽出老屁話里有話,非但沒有發作,還坐直了身體:“老屁啊,我還真想聽聽你有什么屁要放!”
老屁拍拍褲子上的灰塵,說道:“咱還是說說我拆遷的事吧!我剛才說道哪兒了?”
他撓撓頭:“哦,對!我跟手底下那幾個弟兄辦事的道道。其實總結起來就一條,上面有人!
就比方說,我強拆房子吧,一來是咱們有膽子有手段,二來還不是地上面有人嗎?”
老屁越說越得意,自己掏出一支香煙點上,吞吐了一口煙霧,又說道:
“上面那是真有辦法,一方面把房子定性成違章建筑,一方面和其他幾個頭頭打好招呼。
我們動手那就是名正順了,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折騰都沒事兒。這就是咱們兄弟辦事的道道。”
王總總算聽出老屁的畫外音了,老屁這是在拉攏王總。
什么“上面打好招呼”,什么“定性成違章建筑”。
這說的不是拆房子的事兒,這說的是方濤。
老屁是要王總和他一起動手,上面已經打好了招呼,就像老屁說的“怎么折騰都沒事兒。”
王總沉默不語。老屁又補充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咱們要是不跟上面一條心,上面收拾咱們的辦法多了去了。
可要是咱們把上面的事情辦好了……減刑什么的也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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